無關啊……我真的……”
他慌亂無措的話慢慢地變得盪漾扭曲,木梓衿呼吸凝滯急促,已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死死地捏著手中的筆,有個念頭在心中不斷的浮現變換,卻怎麼都抓不到!
忽然之間肩膀微微一沉,帶著些許暖意的輕柔力量將她微微一攬。
“你下去吧。”身後響起寧無憂的聲音。
傅梁宇立刻如蒙大赦,起身行禮之後,飛快地倉皇跑了出去。
身體被人輕輕地轉了過去,她抬頭迎上寧無憂的眼睛,他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日,我說會帶你來這裡見一個人,便是謝長琳。可那時突然發生韋少鐸毒殺案,便沒來得及,如今……”
“我要見他!”木梓衿決然一字一頓地說道。此時此刻,她才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心裡已經將父親被害那日的情況演練了千萬遍,從出門買藥,到藥鋪拿到藥,再回家熬藥,親手將藥端給父親,可都沒想到過,或許……哪一個環節,她疏忽了。
她抬頭看著寧無憂,輕聲問道:“王爺有鏡子嗎?”她不知道如今自己這副模樣,會不會被謝長琳認出來。
寧無憂輕柔一笑,抬手為她理了理髮鬢,慢慢地俯身,緩緩地靠近她,她不由得想要後仰躲開,他的手卻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有半分逃離。直到他與她呼吸相融,她清晰地看見他如點漆般明湛的雙眸之中,有自己的影子。
“本王的眼睛可當你的鏡子嗎?”他輕柔的呼吸柔柔溫熱的浮在她的臉上,就像是一簇火源,瞬間燎得她從心到臉都滾燙了起來。
她呆怔又錯愕,臉立刻發燙灼熱,眨了眨眼,見他已然起身站直了,目光依舊焦灼在她臉上,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若是不放心,便隔著屏風問吧。”
木梓衿猶豫了片刻,搖頭,“就這樣吧。我現在是女裝,他應該認不出來。”
寧無憂勾了勾唇,無聲一笑,“就算認出來又如何?本王會為你解決一切麻煩。”
輕柔的一句話,無聲的一抹笑,讓她心中的惶恐和擔憂消弭於無形。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沉下心來,轉身坐好,“王爺讓人將謝長琳帶進來吧。”
寧無憂對外頭的人吩咐了一聲,不多久,謝長琳便推門而入,在門口略微踟躕了一瞬,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
謝長琳一聲米白色直裾,長身而立,儒雅清淡。他緩緩走到木梓衿身前,拱手行了個禮,便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木梓衿淡淡的看著他,腦海裡浮現的是那日他來宜水鎮提親的模樣。將近一年不見,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而她,卻已然不是以前的木梓衿了,連曾經相見過的人,都無法相識。
淡淡明晃晃的光從窗格之中流瀉進來,將房間照得晦明晦暗,木梓衿微微垂眸,見地板上的影子不斷變化,謝長琳一舉一動甚是優雅得體,連走路都落地無聲,四平八穩,儒雅素色的直裾長袍修得他的行止更加端正。無不顯示著他的身份出自世家貴族,從內而外,修養自顯。
☆、真真假假
謝長琳坐好之後,木梓衿才淡淡地抬眼看著他。
“謝公子,你與韋少鐸一同進入國子監,不知與他關係如何?”木梓衿隨意問道。
謝長琳愣了愣,“在下雖然與韋兄為同窗,可並不住一個齋,且我和他都才進入國子監不久,所以並不相熟。”
“發現韋少鐸去世之時,你正好留在無邪院之中,那時已經很晚,其他監生都已經去學堂了,你為何還在?”木梓衿平淡地問道。
謝長琳面不改色,冷靜地說道:“我那日睡過頭了,起得晚了些。”他看了木梓衿一眼,又說道:“前日我收拾洗漱好,便拿了書本急急忙忙地前往學堂,可剛出門,就聽見隔壁齊身齋裡有人驚恐的大聲喊叫,於是便去檢視。問清楚情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