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頭。恰在此時,馬車緩緩平穩的停下,車外略微嘈雜的聲音讓她回神,她抽出走,掀起車簾跳下車,抬頭看見車外肅穆的大門之上懸掛著“國子監”三個大字,大門之外,站著幾個清俊儒雅的男人,其中一個正是在刑部見過的國子監國子學博士裴子淼。
她轉身,扶著寧無憂下了馬車,國子監門口的人立即迎了上來,寧無憂抬手說了聲免禮,便由人帶著進了國子監。
此次前來國子監,一為了檢視秋闈準備的情況,二為了檢視韋少鐸死去時的現場和與其接觸過的人。
能進入國子監學習的人,大多是世家門閥子弟,都有家族門蔭庇護,其餘的,便是表現出眾才華卓絕的書香子弟。歷來秋闈考試之中,國子監的監生大多能夠入圍,或許能成為朝廷之上的棟樑。
木梓衿隨寧無憂檢視了一遍之後,最終前往監生的住所。
國子監為監生提供住處,監生根據學習情況分別安排不同的住所。每個住所有不同的名字,一般一個院落分幾個齋,一個齋住兩到四個監生。每個住由成績最優秀的監生擔任齋長。
韋少鐸所住的地方,叫做“無邪院”,院中的“齊身齋”,便是其下榻之處。
寧無憂不過檢視了院中監生的名單,便將所有的人熟記於心。
齊身齋之中住著三個監生,一人名喚劉以同,另一人名喚傅梁宇。
木梓衿分別詢問了當日韋少鐸去世時的情況。
劉以同說道:“那日清晨,卯時初刻,我起床洗漱,洗漱完了之後,便離開去用早膳,得知韋少鐸去世的訊息時,已經在學堂了。”
木梓衿蹙眉,“可有人為你作證?”
劉以同愣了愣,慌忙道:“我的書童可為我作證!還有與我一同吃飯的同窗。”
木梓衿又詢問了他的書童和他所說的同窗,得知了情況之後,便讓這監生離開。
寧無憂一直安靜的坐在屏風之後,聽聞她詢問完畢,便輕聲說道:“他的書童和同窗,都只能證明他在離開書齋之後的情況,作案的時間之內,他並無認證。也就是說,他的不在場證明,其實並不可行。”
木梓衿點頭,“是,王爺覺得他可疑嗎?”
“雖說他並沒有不在場證明,可也無法證明他就是作案的人,而且……牽機藥,的確不好得。”寧無憂的身影映在屏風之上,一舉一動都在木梓衿的眼中,她再想多看一眼,又覺得臉上發熱,放下筆微微揉了揉臉,見他又坐下,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便讓另一個監生進來。
“那天我睡得很沉,醒來時發現要遲到了,便急急忙忙地收拾洗漱,我原本以為齋裡只剩我一個人了,臨走時才發現原來韋兄還在床上,我便去叫醒他,我怎麼叫他都不醒,所以就伸手去搖他,這一搖,才發現他已經……”傅梁宇很是惶恐地看著木梓衿,似乎想起那日清晨的情況,臉色發白,“我當時嚇壞了,去探了他的呼吸,還摸了脈搏,發現他身體冰涼僵硬,嚇得……嚇得險些……險些……。”他有些窘迫的低下頭,“我驚慌失措的跑出了房門,這才緩過神來,驚慌的叫人。出門就看見了謝兄……”
“謝兄?”木梓衿蹙眉。
“是啊。”傅梁宇點頭,“我嚇壞了,便跑出了房,恰好碰到也正出房門的謝兄,哦,也就是同來的監生,他叫謝長琳。謝兄見我狼狽驚駭的模樣,便問了我情況。我……我便語無倫次地說了,他得知情況之後,讓我去通知齋長和祭酒大人,之後,我便將齋長和祭酒大人都叫了來。之後的情況,我便不知了。”
木梓衿心頭猛地一抽,似有一根繃緊的弦豁然被人拉緊,就快要崩斷一般,“你說,謝長琳?”
傅梁宇猛地點頭,“我說的都是實話,韋兄的死,的確出人意料,但是,但是確實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