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的新鮮程度上判別最近幾天新埋的屍體,終於在一處地方停下來。
拿起鐵鍬,剛想挖土,身後便刺出一柄利劍!
她駭然轉身,見顧明朗提劍,猛然插入土中,將劍當鐵鍬使喚,翻開地上的土,說道:“是挖這處?”
她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是。”
顧明朗不再說話,埋頭挖土。木梓衿只好出聲提醒他:“要小心些,不要觸碰到屍體。”若是屍體不小心被碰壞了,那就不好驗了。
“嗯。”他埋頭專心挖土,認真起來,十分的專注,木梓衿不再與他多言,自己也開始翻土。
翻了一陣,她有些手痠,將幾具屍體翻出來之後,一一檢視都不是孫婉奶媽的屍體。她再繼續低頭翻土,一時只聞樹林風聲,翻土窸窣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她一怔,突然想到似乎並沒有聽見顧明朗的呼吸聲,手一頓,又想,練武之人,都會屏息,他想必也是屏息防止吸入屍氣了吧?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顧明朗是沒有呼吸的鬼,嚇得後背一陣冷汗。
在連續挖了幾具屍體之後,才發現奶媽的屍體。由於中毒,奶媽的屍體已經腫脹潰爛,面板呈現汙綠色。更令人噁心的是,也許是如今天氣漸暖,許多屍體都生了蛆蟲,奶媽身上也爬滿了蛆蟲,黑夜之中,一條條肥白蠕動的蟲子十分刺眼。怕顧明朗噁心,她伸手攔住他,說道:“不用挖了,找到了。”
顧明朗收回劍,隨便在旁邊的草叢中擦擦,將劍放回劍鞘。
將箱子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一把小刷子,慢慢地將屍體上的蛆蟲刷掉。顧明朗半蹲下,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看著她的箱子,對其中形形□□的刀具似乎感到好奇。
她也見怪不怪了,許多人見到她的箱子時,都會為那些刀具驚歎或者好奇。那可是她母親傳給她的,母親除了教會她驗屍破案之外,還留下一本《驗屍細考》。
據母親說,那是許多人多年驗屍的經驗總結,如遺留在了宜水鎮,但是那本書她早已看熟,不需再時刻檢視也可驗屍。
“這像是中毒所致。”他見她將蛆蟲刷乾淨之後,露出那女屍的軀體,說道。
“是。”她點頭,“顧將軍也懂得刑獄之道?”
他輕笑,清晰俊朗的輪廓也變得明朗起來,“我只是見過,”頓了頓,又說道:“身在朝黨之中,所見所聞也便多了。”
她自然懂他話中的意思,身在官場,死人可是不少見的。
她檢查了這屍體的外表,幾乎與孫婉的屍體沒有什麼區別。衣服幾處凌亂破碎,想來是被人灌毒時掙扎所致。她從箱子之中拿出醋水,輕輕地灑在奶媽的頸脖之處,又拿出幾顆蒜,快速地搗碎。
顧明朗無言地看著她這般動作,若不是知道她深諳驗屍之道,所作一切都是為了檢驗屍體,她這又是醋水,又是蒜的,還以為她要將屍體醃製了。
沒過一會兒,她便將搗碎的蒜敷在一張薄薄的紙上,小心翼翼地貼在屍體的頸脖處。
“這是何意?”他不解。
“這具屍體面板潰爛,已經無法看出上面的痕跡,我知道這個古法,若是有痕跡的話,可讓痕跡再現。”她解釋道。
☆、亂屍之約
月色朦朧,樹影峭楞嶙峋,她目光炯炯,格外明亮。
想要知道這死者到底中了什麼毒,便要解剖,檢查腸胃五臟,她從箱子之中拿出手套戴上,又拿出鋒利的刀子和剪刀,剛要下手時,微微停了停。對他說道:“將軍,我要褪下這具女屍的衣服,進行解剖。”意思就是,你是個男人,雖然這是具屍體,但男女有別,好歹要避諱一下吧?
聞言,他一怔,呆愣了,朦朧的月光之下,臉紅了紅,目光在她和屍體之上游弋幾次,最終尷尬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