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不虞,“哼,去了也好,難道本王還怕幾個外教坊的藝女不成?”
當即,兩人坐著馬車,向東市外教坊而去。
☆、教坊霓裳
京城熙熙攘攘,建築如屯雲,人群摩肩接踵,就算行人知道寧浚的馬車應該避讓,可從義莊行到東市外教坊,依舊花了不短的時間。
外教坊門庭若市,坊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來教坊之中的都不是簡單人物,至少來聽藝女彈琴歌舞的,都是懂得欣賞的人。
木梓衿和寧浚一進去,便有人熱情的接待了出來,詢問是要賞舞還是聽曲,木梓衿先上了樓,找了間安靜的雅間。
兩人坐下之後,她看向寧浚,輕咳一聲:“那個,王爺,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在楚王府拿的是最低等的月錢……”
寧浚有些心不在焉,“哦”了一聲。
“呃,王爺,楚王殿下,實在是叩門又小氣,”她再接再厲,希望寧浚聽懂她的弦外之音,“上次,您賞我的一千兩,都被他沒收了。”
“是嗎?”他這才淡淡地回應,“那他可真是惹人厭啊。”
“就是啊。”她狠狠地點頭,“那,王爺,這在這裡所花的費用,您出?”
“嗯?”寧浚疑惑地看了看她,又喟然一笑,“那當然了,我怎麼會跟你一個小女官計較這些?”
她立刻拍馬屁,直誇他大氣豁達。
兩人來這教坊,也不是為了享樂而來,寧浚在桌上放了一錠金子,交代了侍女幾句,那侍女臉色微微一變,立即恭身出了雅間。不過一會兒,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這回進來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這女人雖然已是四十,可依舊風韻不減,面容如玉,姣好如花,身段纖柔細緻,玲瓏浮凸,一舉一動,風含情水含笑般。這正是這教坊的姑姑,管理所有藝女的掌事人。
甫一進來,見到寧浚和木梓衿,她先向寧浚行禮欠身,“民女鳳嬌娘,見過賢王殿下。”
“免禮免禮。”寧浚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只因為那日找到孫婉屍體時,這鳳嬌娘向刑部的人懷疑過寧浚。
那日鳳嬌娘帶著孫婉等幾個藝女到賢王府獻藝,幾個藝女也一同留下吃了飯,只因為離開時,孫婉說還有些許事情,讓自己帶人先走,她隨後就到。可這一走,便是永別。再見孫婉時,已經是一具連面目都分辨不清的屍體了。
這幾個女孩兒,是她代理的,出了事情當然第一個找她。這幾日,刑部的人也沒少來找過她。弄得教坊中的人人性惶惶、疑神疑鬼,自己也覺得心力交瘁了。
“鳳嬌娘,”木梓衿指了指離自己不願的一個位置,示意她坐,“請坐。”
鳳嬌娘猶豫了一下,依舊坐了過去,看了看寧浚,若是換了前幾日,她也許會憤懣質問他幾句,可現在只剩下悲傷和憔悴,何況對方是賢王,哪怕只是一個閒散無實權的王爺,也是皇親國戚,她收斂了心緒,恭敬地道:“不知賢王殿下來找我,所為何事?”
“我們只想問一些關於孫婉的事情。”木梓衿說道。
“孫婉?”鳳嬌娘臉色微微一沉,“她是個好孩子,只是可惜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建議她入京來。”
“哦?”木梓衿道:“為何?”
“孫婉是個可憐孩子,我在陳郡教坊時,和她孃親是好姐妹。可沒想到,我離開陳郡才不過幾年,她娘就去世了。”她語氣緩慢,略微沉重,“半年前,我收到她的來信,信中她說,她孃親去世,在陳郡無依無靠,便想來京城,讓我收留她一段時間,等她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有了依靠,便不會再打擾我。我聽聞她孃親去世,心中悲痛,有很憐憫她,便答應了她,讓她只管入京,定會如她孃親一般好好照顧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