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把打掃工作做完。”把兩個禍源趕走,他好處理正事。
“可是……”齊珞薰看看嚴鑼、又瞄瞄伊悔和伊靖染,總覺得氣氛緊繃得教人不安,她不放心走。
“可是什麼?快走。”嚴鑼冷下臉。
齊珞薰瑟縮了下,只要不觸及紀律問題,嚴大師兄平時都很好相處,可一旦他收起歡顏,那事情就大條了。
不敢多作耽擱,她不顧一切拉了伊悔的手就跑。
伊悔也沒反抗,任由她拖著,只是深沈的眸光猛朝父親立身的方向遞過去。
父親還是恨著自己!但好奇怪,不管經過多久,對於父親,他從來不恨,只有深深的孺慕之情沈在心底,揪得心裡不時發痛。
他常想,如果他生得跟一般人一樣,這些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有時,他會作夢,夢中,他是個正常的孩子,有父親疼、母親寵,還有一群兄弟姐妹天天吵吵鬧鬧,那種日子一定很幸福。
然後醒來時,他就瘋狂做人偶,如今,他有一尊父親的人偶、一尊母親的人偶,它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很開心;是他多年努力下來最棒的傑作。有朝一日,他會做出一個“家”,裡頭住滿永遠不會背棄他的家人,“他們”會一直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成功,但……
“不悔兒。”齊珞薰的猛烈搖晃將他自無邊幻夢中敲醒。
神思回籠,伊悔的耳朵再度接收到不遠處父親和嚴鑼的爭執聲,那問題的內容只有一個——他,伊悔,一個有問題的孩子。
金色的眉毛皺起,他藍鑽似的眼眸變得如冰般冰冷。
齊珞薰嚇了一跳。“不悔兒,你不舒服嗎?”
他瞪她一眼,本想要她別竄改他的名字,然而眸光觸及她紅腫的頰時,惡咒卻硬生生堵在喉口。
她代他挨巴掌的畫面重新流轉過腦海,瞬間,一股淡淡的憤怒漾上心頭。
怒哼一聲,他轉身就走。
齊珞薰目睹他火氣張揚的背影,不解地搔搔頭。“我又哪裡得罪他了?不過就揍了他父……啊!”猛地跳起來,她尖叫,這才想到,她揍了伊悔的父親。
問自己,如果有人揍她老爸,她會怎樣?不必問理由,絕對請出家傳寶劍砍過去。
“不悔兒,對不起。”她不是故意揍他父親的,原諒她吧!“不悔兒……”追人的腳步才踏出,卻被轉回來的伊悔駭得頓在原地。
他一身寒厲的氣勢比她那潛修數十年的祖父更精悍恐怖,害她忍不住倒退一步、又一步,想不通,區區一名高中生怎會擁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突然,伊悔丟了樣東西給她。“拿去敷臉。”說完,他又走了。
她展開手中的東西,是塊溼布。“不悔兒?”她看見他空蕩蕩的右手,原來他把他右邊的袖子撕下來浸溼讓她敷臉……
伊悔一直是冷漠的,要說他有什麼特點讓齊珞薰一見就放不下心,該是那雙同時融合著虛無、悲傷、堅強又軟弱的眸子吧!
打出生起她就是一副好管閒事的性子,又練得一身好武功,便立下了濟弱扶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宏願。
她沒想過要從助人中得到什麼好處,但伊悔的一隻袖子卻讓她心頭溢滿溫暖,怎麼會這樣?
把涼溼的袖子貼上微腫的頰,其實練武練慣了的身子對於這樣一點點傷害根本不痛不癢,可不知為何,她的眼眶逐漸酸澀,某種液體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
“可惡。”用力搖晃出惱人的霧氣,她好氣它們害她看不清伊悔的背影。
晚間八點,齊家道場裡。
當嚴鑼第八次被氣勢昂揚的小師妹摔倒在楊榻米上,他終於發現,他成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