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所有功力,蓄勢疾勁的向山下的方向,猛衝而出,一聲尖嘯出自口中,似裂帛般的掙脫了藍旌功力的圍堵,在搖曳不絕的尖嘯聲中,細長的身形,直如脫弦之箭般的射向森林中。
就在細長的身影將要進入林木中時,藍旌突的拔身而起,似天際流雲超越了脫弦箭苗天,“刷”的一聲,落於地上,迫身迎著洩落的脫弦箭苗天,揮出了雷霆一擊,自以為已經逃脫的苗天,突感自身躍入空中後,一股疾風,掠頭而過,即知有變,隨即突施功力,硬行墜落,人尚未落定,即看到身前丈餘,敵人已經超過自己,同時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勁,業已襲身,不得已強吸真氣,雙掌奮力迎向來掌,“噗”然一聲大震,瘦長的脫弦箭苗天,幾乎變成了真的脫弦之箭,一連向後退廠五六步,這才拿樁站穩,直感到五臟六腑,如滾燙熱火般的翻騰,忍不住“哇”的—聲,吐出了—大口鮮血,竟是傷得不輕。
神態威猛的藍旌,向怨毒的看著自己的苗天道:“要走可沒那麼容易,還是乖乖的留在這兒好!”
這種威勢,使得一向橫行江湖,惡毒狠詐的脫弦箭苗天,幾要自裁,但數十年來的暴戾之氣,在生死交關之時,更形暴漲,雖然受了傷,然而兇心不減,強提真氣壓住傷勢,瘦長的身形挺立當地,滿臉狠毒,一整手中穿功箭,向
藍旌道:“好,再來吧!今天老子與你誓不兩立!”
藍旌長嘯一聲,豪氣勃發,豪壯的向脫弦箭苗滅道:
“藍某本不願打落水狗,只是你兇暴之性累積過深,不得已要慢慢替你消除,今天藍某給你一個機會,你若仍能在藍某手下走過五招,就讓你離開此地,否則,你自己就瞧著辦吧!”
脫弦箭苗天聞後,不由得氣極而笑,向著剛剛趕到的紅衣老僧慧海、紅顏老人常劍秋及半諸葛玄清、五短身材壯漢四人,一揮穿功箭,指著藍旌道:“小於竟大言不慚,說給老子一個機會,我若能在他手下走出五招,就讓我離開此地,現在請你們幾位作個見證,若我苗天走不出五招,就當場自裁。”說後,即提聚真氣,運轉全身,作殊死一搏的準備。
不料語聲剛落,卻突自樹林的邊緣,一棵虯結的蒼松上,傳來一個蒼老但清晰的話聲道:“天下的小傻瓜,倒是不少,可是我老人家卻從來也未曾見過如此的傻小於,賭東道而沒有道兒的。”
場中之人,聞聲齊齊向蒼松上望去,只見一個瘦小枯乾的小老頭,爛眼角;癟嘴巴,一縷山羊鬍子,蒜頭鼻子,頭上幾根稀疏的頭髮,還特地打了個髻。一身莊稼打扮,短褂長褲,扎腿繫腰,正依在枝椏上,朝著揚中幾人,咧著個沒有幾顆牙的大嘴,嘻嘻傻笑。
慧海一見此人,立刻合什當胸,深施一禮,小老頭未待慧海講話,搶先開口道:“好啦!好啦!大和尚,你還是在心裡多念幾句金剛經,少開口吧!我老頭子,可受不了!”
紅衣老僧慧海聞後,又再深行一禮,仍舊站立當場,神情卻露出了無比的興奮,能使這個年長高僧,喜形於色,倒是難得一見的“情形”。
常劍秋本已作勢施禮,卻聽那小糟老頭子道:“好啦!大將軍,我可最討厭這一套,你還是留著在官場用吧!咱們之間免啦!”
說罷也不理紅顏老人仍在施禮,嘴裡卻咕嚕道:“這可是你自己樂意的;唉,人可不能作官,作官就竟成磕頭蟲了。”
咕嚕完,卻向那震驚當地的脫弦箭苗天道:“我說,長得像竹竿似的老小於,你說你在五招內接不下小傻瓜的招數,就當場自裁,是怎麼個自裁法?”脫弦箭苗天戰慄的道:“是……是……自裁經脈。”
糟老頭子依然坐在枝椏上,將兩腿吊下來,交錯的一前—後蕩著,嘴裡嘻嘻地笑道:“對,老辦法,經脈一裁,好像萬無生理,但人家走後,你可就又活了!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