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也不瞭解。為何要趟這趟渾水,明明不願,又何苦讓自己手上沾了鮮血。
心底裡,我實則是怨他刺傷了蘇漠,竟令少卿取了他性命。
見到江九我方才知曉,那日祭天,軍士中埋伏了大內高手,而那武功超群的玄衣男子,竟是少卿。連她亦是為少卿所擒。
江九講起這些時還時常忿忿道,若其不是身受重傷怎會讓少卿這小毛孩兒打了個落花流水甚至為之嚴刑拷打。
我也是不敢讓他二人見面的,只怕江九要同少卿拼命。
而現今,我本欲退入房中,可蕭君言卻忽而回過身來,輕聲問道,阿梓?
我避無可避,他看不到,我亦不願欺他,便回身道:“是。”
藉著朦朧月色,看得他似是又笑了,略帶著些苦澀:“你在躲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不語。
他向我所在走了幾步,卻又遲疑著停下,緩緩道:“阿梓,便連我也不知你這些時日遭遇了什麼,你也從不開口,終究還是我未早些尋到你。繼而笑的有些諷刺意味,她齊芷蓉也是好大的本事。”
我未置可否,只淡淡道:“所幸性命無虞。”
我無法解釋同夏依依間的一切,便只能敷衍。
蕭君言點點頭,也是沉默。
我唯長嘆一聲,道:“清歌,你已牽扯瞭如此多,將來又如何全身而退。”
清歌表情確是淡漠:“師長於我有恩,既然他要我如此,我便不得不如此做。”
我心中疑慮:“霍顏?”
“何況少卿是我師弟,我既坐擁不得這天下,便要替他爭取。”
我一時驚詫,脫口道:“怎會?”
清歌卻笑的仍是苦澀:“我亦是後來才知曉。我原以為師傅從來無爭,未想他卻從未忘記仇恨。”
我從房間陰影下走至院中,看了清歌。
他卻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道:“莫非你是怨我傷了蘇漠,繼而又搖了搖頭,我本不願取他性命,只是刺傷了他,不想少卿從來未想過讓蘇漠活。”
他當是想到了我同江九前去高陽山祭奠之故,我卻也只能默然。
我與蘇漠熟識,終歸覺他不必死,可逐鹿天下,任誰都不知何人於此中身死。便連蘇漠、夏依依、江九,何嘗不是揹負了諸多罪孽。
只既為知己,我又身在其中,便不得不設法保全了他們,若終不得保全,也是命數。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夏依依手中?”
“阿梓可曾見過青衣?”
我瞪大了雙目,帶著些不可置信神色,原來那日在漠上同蘇漠相鬥蘇漠取其性命之人竟是青衣,不由問道:“青衣是你們的人?”
“皇上令他暗中護你,不想他與蘇漠竟有些江湖舊怨,他雖身死,卻也傳出了你為蘇漠所劫的訊息。”
“而你在夏依依身邊注意到了蘇漠,方知我在夏依依手中。”
“我雖視物不便,可雙耳卻是再好用不過,雖未見蘇漠容顏,我已知是他。清歌語聲一頓,繼續道,原本已要查出你身居何所,未想卻總遲到一步。”
我輕輕搖了搖頭:“畢竟你身在齊國,又有敵國降臣身份,總歸不好過,我不怨你。只是經歷了諸多事,便連我自己都不知,以後該當如何。”
恰此時,有一人踏了月色而來,手中拎了壺酒,因穿了一襲玄衣,故走的近了我才發覺。
清歌似乎早有察覺,但也未言,那人率先開了口,月色清明,師兄同阿姐好興致,相約賞月,豈能無酒?
我未曾料到有朝一日我三人竟能圍坐了石桌,如此心平氣和卻又各懷心事。
少卿將我三人的酒杯注滿,率先開了口:“若無師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