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小姐只是累了,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就會好的。”宇文傑不知該如何勸解,只是抱著小身子的雙臂卻無形的更有力了。
不知為何,短短一天內,這原本就不重的小身子,更輕了。
“一會……”無力的靠在宇文傑的懷裡,北羽雪感覺連說話都那麼的吃力。
“小姐不用多想,小姐要想著,相爺還等著小姐回家呢。”看到懷中的人兒越來越虛弱,宇文傑這個堅毅的男兒都忍不住動容了。
直接進入了客棧裡,小心翼翼的把北羽雪放在床上,考慮著他是否該送信回去?
“準備筆墨紙硯吧……”靜靜躺了一會,就在宇文傑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已經撐起身體,只不過那虛弱的樣子,讓宇文傑很是不忍。
“小姐還是好好休息吧,等身體好了,做什麼都行。”話雖如此,但是宇文傑還是把筆墨紙硯準備好了,也把掙扎著起身的北羽雪抱到了桌邊。
“這是梁王叛亂的餘黨,也是玄家同黨,如果我不在了,就把這個交給……丞相吧。”把墨跡未乾的名單封好,直接遞給了一旁的宇文傑。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放過傷害過自己的人。
這就是她的本性,睚眥必報。
“小姐,我相信,丞相大人更願意小姐親自把這個交給他。”沒有接過信,宇文傑卻已經聽出了北羽雪的訣別之意。
“增派人手,把這封信連夜送回京都,親自交到丞相大人手上。”外前一推,信封不容拒絕的塞到了宇文傑的懷裡,北羽雪的眼神中有著孤注一擲的沉著。
“好好準備吧,這裡……將不會再平靜。”這是重新投入宇文傑懷抱中的北羽雪附耳所說的。
“小姐先行休息,我馬上就去安排。”心領神會,宇文傑自然知道其中深意。
只是看著疲憊至極的北羽雪被放回床上之後,迅速進入睡眠中的樣子,宇文傑喟然長嘆。
剩下的不足五十人,被抽調出了二十一人,分成三組,從不同的方向出發,而剩下的也就只有不到二十人。
看著原本一百多人的大隊伍,在一天之內,就被分散開來,這種種跡象,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讓對方找到一個最契合的時機,卻也是北羽雪最期待的一個時機。
當北羽雪迷糊中感受到一陣溫涼的時候,沒有睜眼,沒有恐慌,只是全然放鬆的偎進那人的懷中,汲取那讓她安心的氣息,沉沉睡去。
“怎麼樣?”刻意壓低的嗓音,在屋裡響起,而一旁還有著剛為北羽雪診斷的李有為。
“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看著在北羽墨懷中酣然熟睡的北羽雪,李有為的臉上佈滿了凝重。
“說。”微微用力,感受那懷中微弱的氣息,北羽墨蒼白的臉頰上有著掩不住的疲倦和病容,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趕到了。
“下官得下猛藥,能不能挺過去,就得看小姐的求生意志了。”過多的不用多說,在北羽墨召見他的時候,已經說的很詳細了。
“動手吧。”看著懷中全心依賴的小人兒,北羽墨的心中百感交集,這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女兒,是他生命的延續。
他還活著,又怎能看著她離自己而去呢!
“雪兒,你是我北羽墨的女兒,你會挺過去的。”附耳低語,屋內再無聲響。
去而復返的宇文傑也被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擋在了門外,令牌上的墨字已然彰顯了其身份。
眼看太陽就要浮出地平面,肅殺之氣洶湧而至。
原本被派出送信的人全都退回到了客棧之外,緊隨而至的就是一群臉帶煞氣,勢在必得的男子。
“交出那個小野種,交出信來。”本該儒雅的氣韻卻被殺意所取代,顯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