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豫州會館的時候,秦之初差不多該是遊街結束的時候了,他還年輕,驟然奪得如此高的名次,精神定然亢奮不已,很容易把他深埋心底的心性暴露出來。朕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近距離地觀察一下他,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值得朕在他的身上花些力氣,雕琢一下他,磨練一下他,將他打造成一個可造之材。”
順德帝要出宮,蘇培榮根本就攔不住,他馬上著手進行必要的安排,暗中將宮內的高手派了出去,喬裝打扮後,埋伏在豫州會館周圍。準備好之後,蘇培榮這才換了一身平民的衣服,帶著兩個功力深不可測的大內侍衛,陪著順德帝出了宮,乘著一輛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直奔豫州會館。
豫州會館,太陽西沉,天已經開始變黑了。
秦之初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在四九城轉了一圈,這事看著風光,其實挺累的。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苦再累也高興啊。
馬停在了豫州會館的門口,秦之初他們剛剛翻身下了馬,就有很多一直守在這裡的舉人、商人等上前,殷勤地向秦之初他們表示祝賀,發出一些請他們赴宴的邀請。
秦之初隨口應付著,對這些人發出的邀請,一概表示感謝,隨後以自己還要準備殿試為由,婉言推辭掉。
豫州會館的掌櫃腳步匆匆地走到了徐世森的身邊,俯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這話。徐世森的表情明顯一愣,露出幾分驚詫,“此事當真?”
掌櫃的點點頭,“人還在那兒呢。”
徐世森想了想,走到秦之初身邊,“秦兄,借一步說話,有急事。”
秦之初不知出了什麼事,他朝著圍在身邊的人告了一聲罪,跟著徐世森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眾人。
徐世森臉色凝重,“秦兄,咱們豫州會館發生了一件不太吉利的事情。樂蓓生上吊自殺了,人已經死透了。”
秦之初吃了一驚,“什麼?人死了?這怎麼可能?”
掌櫃的說道:“樂蓓生什麼時候上的吊,我們並不清楚,是龔秀珍老爺發現的她上的吊,等把她放下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我們已經報了官,官差還沒來呢。”
“秦兄,這事你得拿個主意。你是會元,我們都聽你的。”徐世森說的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人就是這樣,科舉的名次決定一切,既然秦之初是會元,那麼他說出的話,就代表著最大的權威,尤其是在沒有官員在場的時候。
秦之初覺得事情有些棘手,樂蓓生上吊自殺,這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說,樂蓓生死後,誰來贍養她的父母,往大了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醜聞?豫州會館的名聲會不會一落千丈,豫州籍的讀書人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這樣,咱們先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先要搞清楚樂蓓生是為什麼死的?是自殺還是她殺?”秦之初說道。
這時,秋東海、裴如雲也都得知了訊息,前者倒還沒什麼,後者卻是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三妹,都是我害了你呀。”
第067章 內情
第067章內情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距離豫州會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緩緩地停了下來。
從馬車上下來一位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此人一副士紳打扮,頭戴黑色軟翅紗巾,身穿青灰色交領道袍,腰繫藍色絲絛,腳蹬一雙鑲邊雲頭履。他就是決定私訪秦之初的大周順德帝。
順德帝剛從馬車上下來,就有一個挑夫模樣的人走到近前,他遠遠地打出特定的手勢,表明自己的身份。跟著順德帝的那位大內侍衛此時做家丁打扮,他上前跟挑夫說了幾句話,那挑夫便走了。
大內侍衛回到順德帝的身後,壓低聲音,說道:“主人,豫州會館發生了一樁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