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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紳此前的幾項質疑,現在不但變得可笑,而且引來了一連串懷疑的目光。
“小輩,按你這麼說,我們當中真的有秦會之那老賊的奸細了,可是誰是呢?”費紳這個時候又開口道:“從一開始就反對你的,唯有我了,似乎我最象奸細,你不是很會編故事麼,再編編看,我是怎麼成為奸細的!”
衛展眉眼睛緊緊眯了起來,原本這個時候,他就是準備揭穿費紳的,這傢伙大概也明白,所以搶先開口,造成雙方有仇怨的模樣,這樣當衛展眉指控他時,他就可以說這是挾恨報復,然後甚至故意裝成被激怒的樣子將自己擊殺……
費紳還是很狡猾的,只不過他遇到的卻是衛展眉,比起狡猾來,衛展眉自信不遜於任何人,就連在金色大廳中狡猾了六十年的蔣穿林,也變成了給他送好東西的運輸大隊長,就連被稱為王景略影子軍師的王右軍,面對他也多數時候落在下風!
“我倒沒有辦法說閣下是如何成為奸細的。”衛展眉慢慢地道。
這句話說出之後,費紳目光最深處稍稍放鬆了一下,這種放鬆,也只有死死盯著他的衛展眉能發現。於是,衛展眉又慢慢地道:“但是,我有證據指控你就是那個奸細!”
費紳頓時狂怒,他戟指衛展眉:“小輩,你是什麼東西,還真敢咬起我來了……你倚仗著誰為靠山,竟然來胡亂攀咬我們江右四郡二十四宗門的長輩,想要激起我們內亂?”
衛展眉舉起一根手指:“你如此激動,只因我的小小指控,這是證據之一。”
“你!”費紳手已經抓住了刀柄,但看到裴儉行有意無意地邁了一小步,恰好擋住了半邊衛展眉,他只能鬆開刀柄:“裴師叔,你們月潭宗是不信任我們羅霄宗了?”
“狗急跳牆,挑起宗門之爭,這是證據之二!”衛展眉又豎起一根手指。
費紳這個時候明白,自己想要殺衛展眉的意圖是很難實現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辯過衛展眉。他腦子裡急轉,然後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為自己做任何辯解,都將成為我是奸細的證據?”
“強辭奪理,試圖將水攪混,這是證據之三!”衛展眉豎起第三根手指。
這一次費紳當真無話可說了,他唯有冷笑,腦子裡急轉,琢磨著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面。見他閉嘴不語,衛展眉這才轉向裴儉行:“費紳是最初就急著回新嶽寨的人之一,我問過,最初急著回去的齊泰前輩之子便在新嶽寨中生死不知,其餘幾位要麼有弟子在,要麼有親人在,唯有這位費紳一向性子暴躁,從不收徒,也沒有什麼和他親近的人——這也難怪,若是充當秦會之的奸細,身邊有親近的弟子親朋,總容易被發現。”
“在穆迪兄說動諸位回新嶽寨後,表現得最急切的仍然是這位費紳,他幾乎恨不得將我們幾人扔下,諸位直接乘飛行坐騎離開,如此急切,只怕不是為了快點回到新嶽寨,而是早點離開沉玉潭。”
“方才與我對質的時候,提到沼龍七連環時,他還渾然不覺,自己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我記得清剿沼龍七連環的便是羅霄宗對不對,羅霄宗派出的就是這位費紳對不對?”
眾人目光頓時看向羅霄宗宗主齊泰,齊泰臉色鐵青,慢慢點了一下頭。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少前輩都注意到了,乘飛行坐騎起飛時,這位費紳飛得最高,他換了一件披風,原本是一件灰色的,現在則變成了紅色,而且極大,象是一面旗幟……這應該就是向潛伏在附近的同黨報信,通知他們,諸位前輩已經離開了,所以這個時候,沉玉潭那兒定然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說到這,衛展眉底牌已經全部掀出,就看費紳如何應對了。
“說得好,說得好!”
第一個開口的,是費紳自己,他鼓著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