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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琦舉起酒杯,思前想後,道:“太子殿下是何意思?”
景龍太子李賢舉起酒杯,遙望那太極殿的另外一頭,歌舞昇平:“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聶公子如今金榜題名,明日一早你的名字便不再只是七宗之中響應,天下便會知道聶公子你的名號。”
言罷,景龍太子李賢似乎是舉著酒杯胳膊肘有些發酸了,微微放下,道:“遠的不說,近幾代英才首席,都有一個諢名或者別號,就如那黃昭,便是人稱小人屠一般,聶公子明日天下便知曉你,你總得有一個名號說出去。”
白橋撓了撓頭,他是知道這不成文的規矩的,但實際上他卻並不有太大的興趣。畢竟,這不是江湖草莽的結拜,哪裡來的什麼別號。再說,別號諢名也都是別人叫出來的,自己給自己起一個算怎麼回事兒?”
“罷了,罷了。我本就無心爭奪這英才首席,這諢名雅號的就讓別人去想破頭吧。太子,這杯酒在下便先敬你了。”
“哦?有什麼說頭?”景龍太子李賢微微一愣,問道。
聶秋則舉著酒杯,輕輕的砰了一下景龍太子李賢懸在半空中的酒盞,官窯燒的青瓷碰撞,發出脆響“其實也沒什麼事情。”聶秋一飲而盡,隨後放下酒杯。
一旁青婷丫鬟極為乖巧的上前為他斟酒,而那教坊司的女子也絕非是花瓶,也極為主動乖巧的替景龍太子李賢斟酒。而太子則看向聶秋,今晚百子宴大家都飲了不少的酒,但好在景龍太子李賢和範琦是吃飽了喝足的,聶秋卻是空腹。
徐晚取了那青州的酸奶來,放在聶秋面前。
聶秋擦拭掉嘴角的酒漬,一本正經的道:“太子,範公子,你們二人可知道大約十八年前,淮陰侯全家上下的那場滅門案嗎?”
啪
握著酒杯的範琦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緊張的竟將手中的青瓷酒杯捏爆,酒水濺開,青瓷割破了他的手心。太子殿下卻極為平靜,果然與那外人所說的不一樣,太子並非是一個草包,果真是心有韜晦的,否則不然不會如此鎮靜,比那範琦還要冷靜。
“範公子不必驚慌,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那年的事情我不怪你,畢竟你雖殺人,卻並非是元兇。”
聽到這話,範琦非但沒有絲毫的如釋重負,反而更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堵在心頭。
景龍太子李賢則在一旁揮手,支開了周圍門外的太監宮女兒,以及那懷裡的教坊司的頭牌,正了正神色,微醺的狀態也因為聶秋的一句話如夢初醒。她看向徐晚,傾城之姿的表妹此時此刻攏了攏眉角青絲,微微的說道:“淮陰侯,什麼事情?”
景龍太子李賢確信這並非是自己表妹告訴聶秋的,便轉而替他倒了一杯酒,又取出卷帕遞給範琦讓他包紮,然後才緩緩地說道:“這事情你想知道,便耐下心來,聽我道來。”
第二百八十八章 鯉魚精怪
景龍太子李賢的語氣倒更像是在敘述一件故事一般,便把那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他看了一眼範琦,示意他安靜一些。範琦卻疑惑加驚恐的看著聶秋,有些茫然無措,更有一種隱隱的擔憂神色籠罩在他的心頭。
“十八年前,大唐盛世。大將軍西征凱旋,班師回朝。那年西蜀不太平,范家軍連屠二十城,殺十萬人。也就是那年,坊間把範堯叫做血手人屠。也許是因為殺的人太多。終於朝中有老臣看不下去,便將一紙奏摺送到了聖上面前。這個外人看來耿直不阿,實際上卻是好不圓滑的人,便是淮陰侯,聶樹槐。”
似乎是聽到了聶樹槐的姓名,一旁的範琦有些神色飄忽,眼神左顧右盼看向別處,許久之後長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呆滯的望向別處的星空。
“那年範堯氣勢正盛,我也不過只有十三四歲的年歲。只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