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猜錯了!”
“那要怎麼?”
難得她的好奇心被他勾起,立時得意起來。
“我贊助你的旅行,你給拍點照發郵件好不好?就像我以前做的那樣。我賺錢養家,你幫我看看這個世界。”
那邊忽然沒了聲音。
“惜南,惜南,你還在聽嗎?”他有些著急,該不會又不小心動了她哪根筋了吧?
“在,”聲音裡有些哽咽,原來是忍哭去了。“我只是想起你寫在信裡的一句話了。”
“什麼話?”她竟然都記著,他忍不住地有些手抖。
“‘總覺著,這江山萬里,風月無邊,總是沒什麼可留戀的;總是會想,要是你在這裡,該多好啊。’”她終於還是哭出聲來,哭得他心頭一抖一抖的,“文翰,對不起,我也不想走的,只是……我真的需要時間。”
“我知道,沒有怪你,我在這裡等你。”他試圖撫慰,可電波傳遞的聲音顯得那麼無力。他吻不到她,拭不到她的眼淚。
“昨天我去上網,我那個號竟然還能用,郵箱裡什麼都沒少……”她剛剛忍下去的哭聲又出來了。
當然還在,他氣過之後,破了密碼,每天都上去看看,不想把那些聯絡丟掉了。那時候想著,她不要他給的一切,包括那些精挑細選的項鍊手鍊,連信也沒帶走,留著那些郵件,至少,當她決定再去看一眼時,有那麼一些記憶,可以讓她想起自己。她曾說過,那些禮物太好,她捨不得丟掉。
“就用那個發給我吧,我的號也還能用呢。”他想輕鬆點兒說話,真的辦到了。
她抽了兩下鼻子,看來還是感冒了。
“有件事要解釋一下,那藥我沒吃。老闆說吃一次和做一次人流差不多,買回去是想氣你的,誰要你弄個私家偵探監視我了!”
他覺著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哽得他脖子都疼了。
“然後呢?”隱隱升起一點期盼,連聲音都有些抖。
“然後今天我大姨媽來了,難受,所以給你打電話了。”
他剛做完一次高空彈跳,蹦得他心都碎了。
“其實我本來想有了孩子就不走了,直接回去嫁給你算了。”
他剛剛碎了一地的心又被無數人踩著踏過,終於成了灰。
“那我現在去找你,咱們把人造了回來結婚好不好?”
“不好!機會稍縱即逝,你要記住這個教訓。我還沒說完計劃吧。”
“哦,對了,美國之後呢?還想去哪兒?”趕緊轉移陣地,實在不能再被她折騰下去了。她高,真的高,三言兩語就讓他死去活來了。那晚他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就這幾個國家待過,但一直沒能好好看看,遺憾罷了,”她的聲音輕輕的,有些飄,帶著點落寞,聽得他心緊。怕是因為掛念著他吧,所以走到哪兒都沒心情,和當年的他一樣。她忽然輕笑出來,接著說道,“我漢語寫作不好,議論文還好,散文那些就完全不行了,以前上文學翻譯課老師總是恨鐵不成鋼地敲我腦袋。不想走動的時候想練練筆。”
翻譯其實也是再創作的過程,文學性的筆譯尤其是這樣,若是某項語言的寫作不過關,要翻譯出來,也不是上乘的作品。他也曾為了她讀遍譯界經典,可惜,一直沒能與她切磋一番。
“寫完了拿來給蕭老師批改吧,”他忍不住笑,他們終於可以多點交流了,“我大學的文章可是上過主流文學雜誌的。”
“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稅!”她嗤之以鼻。
“不信?我回頭找用稿通知去。”他頓了頓,忽放低聲音,頗有些感慨,“那條名叫‘相依’的項鍊其實是我拿稿費買的,寫的詩和散文,都是想你想出來的。那時候你生氣要我退回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