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爺要的再來上一份,再燙上壺酒,給她們暖暖身子。”
二女身子一顫,想是沒有料到善寶這突然的善意,小女兒明顯的嚥了口吐沫,感激的看了善寶一眼,卻沒說話,而是側頭期盼的看著女人,怯怯的叫了一句:“媽……”
女人卻jǐng覺的看了善寶一眼,蹲身一福,緩緩的道:“謝謝這位少爺了,您的好意我們娘倆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恕我們不敢領受!”
廉者不受嗟來之食麼?善寶碰了個軟釘子,卻並不著惱,也不勉強,衝二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恕在下唐突了!〃說罷扭回身去,再不回頭。
二女同時一愣,對望一眼,又默默的低下頭去。
小二嘆息一聲,見善寶再無吩咐,默默的退了下去,不多時捧著一碗白菜熬粉條,四個雪白的饅頭上來遞給二女,這才重又嘆息一聲退了下去。
周遭人不多,全用同情的目光瞧著二女,二女卻並不為目光所動,小口的靜靜吃了,向門口行去,經過掌櫃的時候,又蹲身一個萬福,這才離去。
“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不知遭了什麼罪,才淪落到如今這地步!”
“趙老三,你莫不是有啥想法吧,看這娘們的身段,想來長的不錯,要不你收留了她們?”
“呸,你怎麼不去?這孃兒倆來這碼頭兩天了,你連句話都不敢說,沒出息!”
……
善寶聽著周遭的議論,心中推演著那對母女的遭際,猜測著兩人的身份,當下卻不動聲sè,直到臨出門之時,才將小二扯到一邊:“小二,我看剛才那對母女跟你家掌櫃的認識,瞅著像是大家主兒出身,怎麼淪落至此了呢?”說著話從衣袖裡摸出一塊碎銀丟給對方。
小二喜滋滋的接過銀子,端詳了善寶兩眼,將銀子揣入懷裡道:“瞅著爺臺也不是壞人,城裡來的吧?定是走不了話的,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說著一頓,“這母女本是我家掌櫃的遠親,此番來京,是擊登聞鼓告御狀的!”
“告御狀?”善寶一驚,心說這擊登聞鼓無論有罪無罪,先要廷杖三十,就女人那身板,還不要了命麼,這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啊?不禁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文 第八章 遇不平事打抱不平
小二聽善寶如此問,探頭左右看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瞅著您先生儀表不俗,又透著面善,rì後即使真的有事,定然也不會將我這豬狗似的奴才牽扯出來,便實話對你講吧,這事啊,是這麼一回事……”
店小二口才頗佳,口沫橫飛的將那母女二人的遭遇講了一通,臉上不盡感慨之意,末了嘆息道:“聽我家掌櫃的說,她那夫君愛民如子,清正廉潔,是海青天似的人物,不想那幫混帳行子居然膽大包天,做下這等天怒人怨的事來……”
原來那母女果然是官宦家眷,夫君名喚趙得柱,是山東某縣的知縣,由於清查河工上的空缺得罪了上官,居然被人一杯鶴頂紅送了xìng命。當時母女回家探母,不在現場,等到迴轉的時候,人都埋了。
善寶仔細琢磨著小二的話,尋思著那幫人既然敢於做出這等事來,定是處理了首尾,如今時過境遷,要是沒有非常有力的證據,那可是……不禁開口問道:“有證據嗎?”
“據說報的是暴病而亡,趙夫人母女不服,告遍了山東大小衙門,卻沒有一個官員接她的狀子,沒有辦法,這才想到了上京告御狀的主意……孤兒寡母的……官官相護,真是造孽啊!”
聽著小二的感慨,善寶也自無言。倒不是他沒有同情之心,只是如今他還只是個鹹安宮官學的學生,既沒襲爵,又無官職,空有幫助之心,卻實在是無能為力。
要不,跟福康安說說?據說那福康安疾惡如仇,興許……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