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你原諒爸爸了嗎?”
宣紫只是笑,不知道從哪開始答起。
小丫頭拿手撐著下巴,盯著她嘆了口氣,“好像還是不能原諒爸爸呢。”
宣紫捏了捏她的鼻尖,“默默現在真會說話。”
“你討厭我了嗎?”她認真地皺眉,樣子像極了安宴。
宣紫將她抱起來,往屋子外頭走,說:“沒有。”
“你又要走了?”關門的一瞬,默默發問。
宣紫說:“是啊,爸爸睡著了,你也該去睡覺了,時間已經很晚了。”
“明天不上學,”默默很興奮的樣子,“學校太遠了,爸爸說我可以暫時不用去,反正馬上就要過年了……又過年啦,宣紫,你會和我們一起過年嗎?”
宣紫搖搖頭,說:“當然不啊,默默現在有爸爸有媽媽,當然是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年了,不開心嗎?”
“開心。”默默滿臉的期待,兩隻眼睛亮堂堂的,“當然開心。”
她情緒忽然又一下子低落下去,很苦惱似的撓了撓頭髮,將額頭靠在宣紫肩膀上。
“可是爸爸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吵架,爸爸好久都沒有對我笑過了。我想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也想要爸爸對我笑,可是爸爸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開心,我不想爸爸不開心,可是……”
小丫頭終於被自己的話轉暈了,靠在她的懷裡許久都沒再吭聲。
等宣紫找到她的房間,要放她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小丫頭長長的睫毛已然闔上,窄窄的鼻翼一翕一合,已經安然地睡著。
宣紫將她放在床上,剛一掀開被子,忽然竄出來一隻白影。
她嚇了一跳,手上一抖,默默幾乎被扔上軟榻。
仔細一看,宣紫這才發現是安宴養的那隻白貓,也長大長胖了,只有圓溜溜的眼睛還有小時候的影子。
默默揉了揉眼睛,呢噥著:“葡萄,過來!”
白貓很不給面子地拿頭擠開沒關緊的門,昂著身子大踏步地走出去。
宣紫給默默蓋被子,說:“怎麼叫葡萄呢。”
一隻貓,和水果有毛線關係?
默默打著哈欠,含糊不清地說:“爸爸取的。”
“嗯。”
“葡萄是紫色的。”
“……”
宣紫幾乎一夜未眠,反反覆覆在想這一晚發生的事,以至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自認比宿醉後的頭疼少不了幾分。
她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最終找出手機給安宴發了一條簡訊。
“小孩子很敏感的,你在默默面前就不要亂擺臭臉了。”
想了一會兒,覺得還缺了點什麼,又多寫了一條。
“不要讓默默和葡萄呆得太近,她會因為過敏誘發哮喘的。PS:我是宣紫。”
沒想到簡訊剛發出不一會兒,安宴的電話就回了過來。彼時宣紫在刷牙,含了一嘴的泡沫來應答。
“宣紫?”
“唔……”
“我是安宴。”
“唔……”
“……”安宴頓了頓,“不方便的話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宣紫連忙將泡沫吐了,開了水龍頭,用手捧水漱口。
“沒什麼不方便,剛剛在刷牙。”她拿毛巾擦臉。
安宴說:“別嫌麻煩直接用冷水,對牙齒不好,你又有牙齦出血的毛病。”
“……”
“被說中了是不是?”安宴像是笑了笑,“給你時間洗臉,電話不掛,你擱桌上待會來聽。”
等宣紫收拾好了,又往肩上披了件衣服,這才匆匆過去接電話。手指臨碰到手機,心忽然砰砰直跳,她等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