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現異像,是為太歲脫胎。即以八足人頭鼎封之,養之,經年,即可食之,可令死者生肌,凡人登仙。】
壁畫上那個侍女手裡的東西,顯然就是方子上所寫的八足人頭鼎,這麼看來,織入葬的時候,確實還沒煉成‘太歲’,但此時的‘太歲’已不需要人體做它的載體,它‘脫胎’了。只需要封在八足人頭鼎裡,即可在之後的時間裡慢慢完成它的養成。而這個正待繼續養成的‘太歲’,被先於霍去病死去的織,帶進了自己的墳墓。
那麼它到底被放在了墳墓的哪個部分?
當時我爸爸所帶領的考古隊已經幾乎把整座墳墓都挖掘透徹,所有被發現的所能搬動的陪葬品,盡數被從墳墓裡搬出,包括織的棺槨。但縱觀所有的物品,唯獨不見壁畫上那隻人頭鼎。
如果它當時真的如壁畫所描繪被埋進了墳墓,它到底會被擺放在什麼地方。
這就是我爸爸來找老人的最終原因。
他希望老人能替他解答這個問題,因為老人對於古代的殉葬系統和風俗上所積累的經驗,要遠比他多得多。
但老人卻在這時犯了遲疑。
他對我爸爸說:“老艾,你看你們已經把整座墓差不多都清空了,既然這樣都沒找到那個鼎,不如還是算了吧。畢竟,那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方子前面為什麼要寫那麼一段話作警示。而且,你知道‘太歲’一直以來都是什麼意思麼,如果它真有那麼好的用處,秦始皇早就用它讓自己長生不老了,怎麼還會有後來的改朝換代。”
誰知我爸爸一聽他這麼說,突然撲的一聲朝他跪了下去。當時就把老人給嚇愣了。
手忙腳亂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急匆匆喝斥他不作興要這樣,太罪過,罪過了。
可是扶起來後一看到我爸爸的樣子,他再次一呆。
因為我爸爸臉上全是淚水。
彷彿突然間崩潰了似的,他在老人呆愣的注視中哭得泣不成聲,直到很久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他一邊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一遍對老人啞著聲音道:“老汪,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老汪被他的樣子弄得不知所措,只呆呆地反覆問他:“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他到底怎麼了??”於是我也忍不住脫口問他。
老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很深的一眼,然後道:“他說,一切等到你見過了我的女兒後,你就知道了,老汪。”
☆、第七十一章
當夜;汪爺爺隨同我爸爸離開了湘潭。
一路匆匆到了目的地,令老人感到極其意外的是,本以為我爸爸是帶著他去長沙的醫院裡看我,沒想到,他卻轉道把老人帶去了娭毑的家。
為什麼要去那兒?原來,當時病重的我根本就不在醫院裡;而是被我爸爸寄放在了娭毑的家裡。說到這兒,老人似乎微微有些激動,從喉嚨裡嗆出一連串激烈的咳嗽。
我不知道自己此時臉色是怎樣的,但我確實感受到了老人當時的感受。真奇怪;為什麼當時的我不在醫院,而是在娭毑家裡?
平靜後;老人繼續道,當時躺在娭毑床上的我臉色看起來極其可怕。
兩眼緊閉著向下凹陷,臉色蠟黃;手探在鼻子處幾乎感覺不到我的呼吸,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火燒似的燙,跟一具屍體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僅靠邊上的氧氣罐和手上吊著的不知明的藥水維持著我的呼吸。
於是老人當即怒衝衝地質問我爸爸,為什麼我病成這種樣子不送去醫院急救,而是隨便放在一個赤腳大夫的家裡。
而爸爸當時的回答令人吃驚。
他說,醫院已經救不了我了,所以他只能抱著我去找到娭毑,希望以她的方法能夠救我一命。但顯然娭毑也沒辦法救我,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