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頭直顏強諫。
天,新年第一次上朝,就鬧出這樣地大事兒——張柬之等人,終於忍不住向韋后直接宣戰了!
李顯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略略回頭看了珠簾下的韋后一眼。韋后卻是穩如泰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沒有支言片語。
武三思大搖大擺地出了班列:“陛下,列位同僚。張閣老這話,可是說得有夠離譜,莫非是在諷喻陛下的母親、聖後陛下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張閣老也是聖後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吧?從一個州長史連連躍升做到宰相。如今卻說出這等話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指桑罵槐的諷刺皇帝麼?再說了,皇后天資聰慧仁德賢淑,人所共知天下皆聞。如今皇后不辭辛勞,肯為陛下分憂為天下謀福,實乃大唐之幸天下萬民之幸。有何不可?”
李顯面色稍喜:“梁王所言正是、正是。朕已有旨,梁王數十年來一心為朝功勳卓著,特賜為靜德郡王,開儀府同三司,實封千戶。”
此言一出,群臣無不驚愕:之前保留著武三思的王位,可以說是考慮到武則天的面子,和神龍政變時武三思有一些莫須有的功勞。如今武則天去世,李顯馬上將武三思正式授予為實封地大國郡王,列為親王皇室,足以見得武三思現在是如何的得寵!而且李顯雖然沒有馬上出言駁倒張柬之等人的上疏,但對武三思這樣地褒獎,足以表明他今日的態度——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張柬之等人呆呆的杵在那裡,個個面色鐵青,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秦霄不動聲色的站在後面,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張柬之這幾個老臣,的確很忠心,但是太不講究方法。這樣硬著頭皮頂上去要跟皇帝和皇后幹架,不是拿雞蛋磕石頭麼?你磕得再猛再狠,也只是自己一陣稀里嘩啦的精彩破亡。愚忠……沒有價值!太沒有價值了!
秦霄很是有一股衝動要跑出去,將張柬之等人拉回來,但看到李重俊和李隆基警示的眼神,不由得又回想起太平公主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心中嘆了一聲,放棄了這個念頭。
張柬之等人不依不撓:“陛下,臣等所奏,望陛下慎思而行!”
桓彥範更是氣憤難當,朗朗奏道:“陛下,自古以來,后妃就是人倫之本,理亂之端。當年娥皇、女英旺了虞道,妹喜、妲己禍了夏商。究其原因,就是婦人不得干政!以陰乘陽,這是違天;以婦凌夫,便是違人。違天不祥,違人不義。是以古人云‘牝雞之晨,惟家之索’。萬望陛下覽古人之言,察古人之意,上以社稷為重,下以蒼生為念。令皇后迴歸後宮,不得上到正殿參政!”
李顯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這些人一眼,悶悶的說道:“朕知道卿等的好意和苦心。但是皇后也是出來幫幫我而已,這大唐天下,還是朕說了算。朕處理一國之事,頗有些勞累和力不成心,皇后精明強幹,正好能幫朕理事,這有何不可!什麼‘婦人干政禍國殃民’,這種話今後不可再提。朕念爾等是老臣是功臣,這次就既往不咎了。行了,這事不必再議。說起來,朕這裡還正有一份賞賜贈予五位愛卿。”
張柬之等人早已個個氣得像脹了肚子的青蛙,一聽‘賞賜’二字,不由得面面相覷了一陣,不知道哪裡亂來的風。
李顯拿出一封聖旨交給身邊的小太監:“宣旨吧。”
小太監清清嗓子,怪腔怪調的念道:“朕特賜張柬之進封為漢陽郡王、桓彥範為扶陽郡王、敬惲為平陽郡王、崔玄暐為博陵郡王、袁恕己為南陽郡王,並加特進,每人實封百戶。欽此!”
事已至此,張柬之等人也只好乖乖的跪下謝恩。
秦霄心裡總算是吁了一口大氣:還好!張柬之等人這樣鬧,居然沒有當場被拖出去砍了……
珠簾後的韋后,雖然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卻是嘴角微揚,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