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冷冽的微笑。殺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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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後,張柬之等‘五王’和一眾朝臣,個個作鳥獸散,瞬間沒了人影。
秦霄站在龍尾道前,看著巍峨宮殿城樓和磅礴的走道階欄,突然有了一種很陌生、很迷惘的感覺——這樣汙穢的朝廷,我這官也做得如此的窩囊,還留在這裡作什麼?
什麼也甩手不管了,速度閃人!
主意已定,秦霄一掀斗篷,抬腳朝含元殿御書房走去。
御書房裡,李顯正有些氣憤難當的坐在座椅上發悶脾氣,看著眼前的一堆兒的奏摺心裡沒來由的火大。一手橫掃過去,將所有奏摺、茶碗、筆墨都甩到了地上,對旁邊的太監吼道:“拿去,都給我拿去!該給皇后的給皇后,該給閣部的給閣部。朕不看這些狗屁奏章了!”
正巧這時韋后走了進來,靜靜的走到一旁,去撿地上的奏章。
李顯看到韋后,頓時沒了什麼脾氣,囁嚅道:“愛妃……朕也是,有些心煩意亂。”
韋后不動聲色的繼續撿著奏章,輕嘆了一口氣:“張柬之那些人,忒的可惡。他們莫非就想活活的累死陛下麼。臣妾也不過是想為陛下分憂,他們就緊張成那個樣子。真是其心可誅!”
李顯鬱悶的一屁股坐下去,悶哼道:“算了,別說了。算起來,也多虧了他們,朕才能坐到這龍椅上。些許小過,能忍就忍忍吧。”
正在這時,秦霄來到了御書房外,小太監進去通報,半天才回出信兒來,說是皇帝召見。
秦霄走進御書房見過禮,看到地上的墨水和桌上雜亂的奏章,心裡大概也明白了幾分,不由得暗暗想道:來得還真是時候……李顯看似發了脾氣了,肯定是因為張柬之等人的事。我跟張柬之等人關係密切,我現在來請辭,應該能行。
韋后侍立在身後,李顯勉強擠出笑意:“秦愛卿,特意來見朕,有事麼?”
“陛下……”
秦霄拱手行了一記軍禮:“臣特來請辭,求陛下免去臣的公職,放臣迴歸故鄉田園。”
“啊!——”
李顯不由得驚彈起來:“愛卿正當年少風華正茂,如何生出退隱歸田之意?”
秦霄順溜的扯起了謊:“陛下有所不知。昔日臣在夢中學藝時,師父曾反覆告誡——若出陣為將,殺人不得過百。否則就要身敗名裂死於非命,除非棄去榮華富貴,迴歸田園潛心向善,向天地鬼神求赦乞壽。臣算計了一下,前番神龍政變,臣剛好親手殺逾百人,所以……”
韋后和李顯同時驚道:“還有這等奇事?”
秦霄心中一笑:“正是!千真萬確!我師父是世外高人,之前所言,無不應驗。是以臣不敢託大。並非臣不誓死效忠陛下,只是臣若沒了這副皮囊,那便萬事皆休矣!不過,臣身邊帶的那三十騎衛,是臣一手訓練出來的。雖然臣現在離了朝堂,也不敢讓他們懈怠,所以肯求陛下,讓他們跟隨臣一起離朝,跟在臣的身邊。也好將他們訓練得好了,將來再回贈陛下,為陛下效忠。”
李顯疑惑道:“正如卿言。你這樣離開長安迴歸故里,得要多長時間呀?”
秦霄搖了搖頭:“臣不知……到時,只好聽從師父他老人家冥冥之中地指點方知詳情。”
身後的韋后卻露出笑容來,對李顯說道:“陛下,像秦將軍這樣的人才,實在是我朝至寶,怎麼能讓他夭折呢?不如,陛下就準了他吧。待秦將軍的罪業消得去了,再將他招回來就是。”
李顯有些為難的看著秦霄,又回頭看了看韋后,心裡其實再也清楚不過了:秦霄,肯定是為了避禍才來辭官,什麼‘殺人不得過百’肯定是幌子;這皇后麼,一心只想讓她兄弟韋元到北衙來當大都督,說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