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卻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在距離謝安與金鈴兒一丈的位置停了下來,默默地望著他二人,沉聲說道,“到此為止了,金鈴兒、謝安!”
咦?
謝安愣了愣,詫異地望著陳驀。
怎麼回事?
這傢伙竟然知道金鈴兒的身份?
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啊,而這個傢伙此前一直呆在函谷關,為何會知道?
就在謝安倍感詫異之餘,他忽然聽到金鈴兒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快走,趁餘還口氣……”
說著。金鈴兒掙扎著站了起來,望著陳驀冷笑說道,“啊,確實是到此為止了,可憐某些人還不知自己死到臨頭!”
此時陳驀正要抬起右手,聞言微微一愣,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你摸摸自己頭頸右後側,是不是微微有些刺痛啊?”
“……”陳驀疑惑地望著金鈴兒,抬起手來,摸了摸頭頸後側,繼而面色微微一變。
好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色。金鈴兒冷笑著說道,“閣下看來不知餘的底細呢!——沒聽說過麼,老孃精通易容與用毒!”
“毒……”
“那可是老孃親手炮製的毒哦!——名為'七步倒',中毒後切忌走動,否則,走不到七步,便會毒發身亡!——你方才已走了六步,若是不信,就試試!”
“……”陳驀微微皺了皺眉,默默望著金鈴兒那得意的笑容。
從旁,謝安表情有些古怪,望著金鈴兒欲言又止。
曾經,自己覺得舞已經夠傻了,沒想到這個金鈴兒更傻,連騙人都不會。
走七步就會死的毒?
還是恰好要走上七步才會毒發身亡?
你當你的毒自帶計時器啊!
你就不能說,隔一小時間後便會毒發身亡?這樣不好麼?
想到這裡,謝安又氣又怒。
但是令他無比驚愕的是,金鈴兒那蹩腳的謊言,竟然騙住了那個陳驀,那傢伙幾次抬腳,卻又放下,滿臉的猶豫不決。
望著這詭異的一幕,謝安簡直難以置信。
這算什麼?
為什麼這等猛將,會中這種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住的謊言啊?
難道在大周,似這等頂尖的猛將、高手,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型別?
雖然有些不合適,但舞是這樣……
'鬼姬'金鈴兒是這樣……
這叫陳驀的絕世猛將也是這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間的平衡?
而就在謝安暗自感慨世界的不可思議時,忽然,對面的陳驀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區區毒物,豈能殺得死我?”說著,他猛地踏上前一步,在沉默了數息後,望著金鈴兒皺眉說道,“如何?”
“……”金鈴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連帶著謝安也啞然無語,也不是該讚歎這陳驀的勇氣,還是該懊惱金鈴兒的謊言被對方破解。
“到此為止了!”陳驀在此抬起了右手。
而就在這時,謝安猛地抬起手,沉聲說道,“住手,你不能殺我!——也不能殺她!”
“為何?”
“因為……”思忖了半響,謝安忽然面色一變,沉聲說道,“其實我和你同一陣營的,我為你效力的那個人效力,你也為我效力的那個人效力,我們都是為同一個人效力!”
“……”陳驀面色略顯呆滯望著謝安,似乎還在盤算那層關係,在足足過了小一會後,這才詫異說道,“你也是太平軍的人?”
太平軍?!
謝安心中震驚,雖說他早就覺得這個叫做陳驀的叛將來歷不簡單,但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太平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