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謝安不禁笑了出來。
“安,你笑什麼?”梁丘舞詫異問道。
謝安微微一笑,聳聳肩說道,“我在想,我妻不愧亦是朝中大員,儘管腦筋不甚活絡,卻也知許多事……”
見謝安稱讚自己,梁丘舞喜不勝喜,咬著嘴唇,略帶幾分羞澀地低下頭,繼而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之處,抬起頭來,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方才……說我笨,對不對?”
一貫的遲鈍啊!
謝安心中暗自偷笑,一臉誇張地說道,“哪有!”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望著梁丘舞歉意說道,“舞,昨日的事,實在抱歉……待此事了結,我再履行承諾,好麼?”
梁丘舞愣了愣,繼而才意識到,謝安指的是他承諾過要與三女一同去城內金鋪看首飾的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見此,謝安這才釋懷,雙手捧著梁丘舞臉龐,在她紅唇上吻了一下,溫聲說道,“那我先走了……”
遭謝安這一突然襲擊,饒是梁丘舞,面頰上亦佈滿紅霞,點點頭,輕聲說道,“記得,覲見陛下不比其他事,需謹慎……”
“嗯!”謝安點了點頭,告別了梁丘舞,朝著東公府的府門而去,畢竟此次乃是大周天子傳召,不得耽擱。
而謝安來到東公府府門前時,荀正正負背雙手等候在此,見到謝安,便請謝安上了他馬車,一同趕往皇宮。
說實話,儘管謝安自己也知道,此番前往養心殿,大周皇帝必定不會難為他,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參與國家大事,他不免也有些緊張。
要知道在之前,謝安只是在大獄寺這一畝三分地辦理案宗,儘管職權頗大,但說到底,還未具備'殿臣'的資格,很難參與到國家級的大事當中,除非是驚天動地的特大命案,而如今,大周天子竟然召他去養心殿,儘管這次去多半去要被大罵一頓,但是謝安依然還是激動、緊張不已。
而荀正也不知是否看出了謝安心中的激動與緊張,一個勁地向他傳授面聖的經驗,看他模樣,顯然以往也沒少因為這種事而受罰,只不過昨夜發生的事太過於嚴重、太過於惡劣,使得這位久浸官場的衛尉寺正卿大人,也不由有些著急。
當然了。期間也免不了因為他牽連了謝安,而多次向謝安道歉。
而謝安本來就是'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性子,如今荀正多番像他致歉,他也不好意思再說人傢什麼,甚至於,主動與荀正稱兄道弟起來。
馬車咕嚕嚕行駛在街道上。不多時便來到了正陽門,謝安步下馬車,神色複雜地望著那高聳的宮廷正門。
算來算去,他出入皇宮已有三四回,但是隻有這一回,他是以朝中大臣的身份,參與國家級大事,心中那種莫名的優越感,讓他沾沾自喜之餘。不禁有些陶醉其中。
見謝安這副表情,荀正又好氣又好笑,哭笑不得說道,“謝老弟啊,此番我等並非是領賞啊,乃是受罰,這嬉皮笑臉的,可千萬不能叫陛下瞧見啊……”
“荀老哥放心。”謝安打了一個哈哈,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好奇問道,“荀老哥,'京畿三尉'最後一人,何許人也?”
荀正正要說話,忽然遠處駛來了一輛馬車。見此,他朝著那輛馬車努了努嘴,語氣複雜地說道,“看,那不是來了!”
謝安愣愣地望著那輛馬車。望著馬車緩緩停下,望著車內主人步下馬車。
“嘶……是他?”望了一眼來人,謝安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那輛馬車的主人,竟然就是前兩日在朝會上與謝安有過一面之緣的,太子少傅、光祿寺卿、領侍衛內大臣,文欽。
“哼!”或許是瞧見了謝安與荀正二人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文欽重哼一聲,一拂衣袖,朝著皇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