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難,唯一可慮的就是這片崖壁能不能承受得住自己身體的重量。
人懸在半空之中,雙腳虛不受力,縱有千般武功,亦是難以施展,何況只是毫釐之差,便可能跌落山谷,死無全屍。
陶寶將藤蘿系在了旁邊的一棵小樹椏上,雙指運功,身子儘可能的貼在崖壁上,慢慢地向下交錯著爬行。
在離那塊凸石僅咫尺距離時,左腳勾住的一片崖壁到底鬆動脫落了,嘩啦啦化作了無數碎石紛灑著掉落峰底。
陶寶悶哼一聲,雙指瞬間用盡全力,死死地插進崖壁,身子穩穩地掛住。
久違的恐懼在剛才那一瞬溢滿全身。
陶寶長舒口氣,神志凝聚,立時驅散了恐懼的感覺。
忽然,一股股淡淡的魚腥味鑽進了鼻子。
這是?還魂草的味道?
陶寶落在凸石上,扭身探出頭去,頓時,兩眼冒出狂喜之sè,在下面不遠處,赫然生長著一叢淡紫sè的小草,四片弦月狀的葉片在風中舒展著。
還魂草,正是還魂草!
陶寶大喜過望。
一叢又一叢淡紫sè的還魂草根植在崖壁縫隙中,魚腥味也更加濃重了些。
順著陡峭的崖壁,陶寶小心地挪移到還魂草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牢牢地穩住身體。
正午陽光下,淡紫sè的還魂草卻顯得很是嬌嫩,弦月狀的葉片上清晰地浮現出一道金sè的葉脈,令它又有幾分妖異。
看到葉脈上清晰可見的金sè葉脈,陶寶驚喜地發現這一叢叢的還魂草竟然都有百年以上。
‘蓬’地輕響。
陶寶伸手拔出一棵還魂草,才發覺它的根部深紮在崖壁內,堅韌的莖幹斷裂處流淌出紫中藏金的汁液,一股濃烈至極的魚腥味刺激撲鼻,令人作嘔。
陶寶皺皺眉頭,屏氣凝神,強壓下那種作嘔的煩悶感覺,反手從背上取下藥鋤,在巖壁上另一棵還魂草旁邊用力地鋤起來,還要小心避免破壞了還魂草的根系。
細碎的崖石簌簌滑落,一棵完好無損的還魂草被陶寶收入腰間布袋子裡。
那寶林堂的大掌櫃曾說過,這還魂草是味名貴藥材,若是有機會採到,儘可多采些,藥堂自會以重金收購。
陶寶得此機會,那裡捨得放棄,只見這一大片崖壁,少說也有百十多棵還魂草,不知道能賣出多少錢來。
興奮之下,不過小半個時辰,陶寶便將崖壁上的還魂草一掃而空,盡數挖個jīng光。
雖然感覺疲憊,陶寶卻也放下了心中大石。還魂草、虎頭參、珠子花、析析果等等,十幾種藥材一概不缺,小妹的怪病終於有希望治好了。
陶寶振作jīng神,雙手凝勁,如爪似鉤,循著原路快速向上攀爬。
“咦?!”
陶寶無意間的目光一掃,卻不經意地發現了一幕令他驚異莫名的景象。
那是個非常微小的細節。
剛剛,一陣山風橫著吹來,從左側臉頰吹過右邊臉,鬢角的頭髮自然地隨著風飄揚起來,擋住了眼睛。
但在陶寶眼睛的餘光裡,不遠處的一束野草卻並不是隨著風向搖動,而是自顧自地順著峰頭谷尾的方向在緩緩擺動。
是山風的亂流?還是自己的眼花?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陶寶很快就肯定下來,絕對不是!
因為他發現,不僅僅是眼前的那束陌名野草,周圍,甚至是目光所及整片崖壁上的草木,竟然都是在循著同一個方向在輕輕地擺動。
一息、二息、三息,無論山風氣流多麼強烈或者靜止,這些草木依然是在按著那個方向搖曳,並且保持著一種奇怪的韻律節奏。
仿若呼吸,某種神秘的深邃莫測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