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還不是因著大爺與三爺慈悲,看著爹您的顏面,才賞給咱們家體面,外頭有什麼好說嘴的呢?夫人身子不好,茹素唸佛也是常事,就是宮裡頭的太妃們,也是禮佛的,誰敢說一句呢?斷然沒有外頭人可說嘴的地方。如今就是這處置,只怕大爺與三爺也是擔著干係呢!如今咱們只有暗地裡念著大爺與三爺的好處的,若是不識趣,再去求,大爺那脾氣,惱起來連聖上都是敢頂撞的,兒子這臉面能算什麼呢?到時候真下旨申飭,又降了夫人的誥命,咱們家那才是真沒臉面了……”
說著他停了一停,給陳旭垣消化的時間,親手倒了杯茶奉給陳旭垣,這才接著說:“爹若是覺得真要去求一求大爺,兒子自然破著碘顏也要去的,只是天威難測,兒子不敢不把擔憂先說一說,爹您看……?”
陳旭垣頓時就被將了軍,十分躊躇,想了半日,才說:“既如此,且先不動吧,只是你母親……”
他嘆口氣,陳熙華笑道:“大爺既然沒說時限,那反是好辦,過些時日,這事兒冷下來,沒人注意了,我隨著大爺辦差的時候隨口提兩句,只說夫人好了,再討大爺一個示下,大爺是個慈悲的,想來就點頭了呢?”
陳旭垣一想,果然妥當,才說:“那也罷了,你只放在心上才好。”
陳熙華笑道:“那是自然,爹只管放心罷了。”
又說些貼心話安慰了陳旭垣半晌,服侍他喝了一盞茶,陳熙華才退出來,回了房,曾氏才問他:“大爺賞的宮女我安排到佛堂外頭的那排走廊拐角的兩間排屋裡了,看大爺給她的鈞令住不住隨她,父親是有些不歡喜吧?”
陳熙華便道:“很妥當。父親那裡不要緊,父親好哄的很,過兩日,我請父親的清客吃酒,前兒我隱約聽到一句紅袖添香什麼的,若是父親有這個意思,倒是好辦,待我問問看。夫人也不用咱們操心,大爺既賞了人,夫人的起居飲食問醫吃藥咱們一概都不要再做主了,夫人好不好,什麼時候好,都與咱們無干了,統統交給大爺就是,你只吩咐人,不管人家要什麼支什麼,只管給,多的一句話不要問。”
“是!”曾氏應了。
這些陳熙華說起來,其實都是極為輕鬆的,到這個時候,才露出一點點凝重之色:“先前宮裡的情形你可打聽清楚了?我聽說大爺勃然大怒,發落了銀姐兒,原是為著璐兒?”
曾氏也有點憂愁的說:“進宮之後,璐兒就被大公主傳了去,銀姐兒跟著璐兒一起去的,不在我跟前,事情鬧出來了我才打聽的,宮裡也不好打聽,就聽到幾句,好像是林閣老的外孫女兒摔進了水裡,銀姐兒當著人說是璐兒推的,唉,她們小孩子不懂事,哪裡知道宮裡這樣大的事,自然處處都有眼睛看著的,後來大爺來了一問,就有黑騎衛說了,是吳家的那個姐兒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大爺就惱了,直接把銀姐兒攆出了宮。”
曾氏斟酌了一下:“我原想著,或許大爺如今隱約已經是儲君了,聖上放權,有些人和事就交了與大爺斟酌著辦,今兒又是聖上的好日子,大爺見有人這樣不懂事,一時惱了,也是有的,與璐兒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湊巧罷了,只是後頭這事……”
先前還可以說是巧合,或許別的小姐撞到這樣的事,大爺也一般處置,可後頭楊夫人鬧起來,大爺這一連串的做派就不尋常了。
陳熙華微一點頭:“先前那一個時辰,大爺去了璐兒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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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的憂慮得了證實,雖還掌得住,臉上神色卻是有些勉強:“璐兒前陣子有些煩心事,又不肯說,我猜想她是情竇初開,孩子有些心事也是常事,她年紀雖小,卻是個懂事孩子,我向來是放心的,可若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