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有少量紅花。”
桓宓冷笑一聲:“如此拙劣的手段,不像是可以害人,反倒像是苦肉計。”
“阿宓,”商墨凌皺起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個揣測罷了,”桓宓撐著後腰:“陛下揣測平妃陷害慎婕妤,我自然也能揣測慎婕妤使了個苦肉計,誣陷平妃。”
商墨凌不悅道:“她區區一個婕妤,陷害平妃,能獲得什麼好處?”
桓宓反問道:“那麼,平妃陷害區區一個婕妤又有什麼好處?”
商墨凌道:“慎婕妤懷著孩子。”
桓宓道:“妾也懷著孩子。”
商墨凌嘆了口氣,語氣軟了幾分:“阿宓,此事不當你管,你先回去。”
桓宓又冷笑一聲:“妾是六宮之主,後宮的事情不當妾管,陛下莫非是有廢后之意?”
商墨凌語氣重了幾分,喝道:“阿宓!你這是說什麼渾話!”
“陛下關心則亂了,”桓宓毫不畏懼地說:“尚未得出確切證據,就指責一位嬪妃謀害皇嗣,這樣重的罪名,也是隨意安得的?”
☆、陸拾。顧慮
王澤之為鳳姮兮用針完畢,收拾了醫箱出來,跪倒在上殿面前:“回稟陛下並皇后娘娘,慎婕妤的胎保住了。”
平妃鬆了口氣,偷眼看了上殿一眼,商墨凌依然是那副表情,似乎並不為這個訊息而欣喜。
桓宓道:“王太醫果真是醫術高明,下去罷,賞。”
阿默將王澤之帶了出去,桓宓站起身走到桌旁,掂起桌上用作罪證的點心,掰開看了看,問平妃道:“這點心,是你親手做的?”
平妃立刻搖頭:“是妾的母族送進來的廚子,原本在府上伺候,因著妾著實貪那個口味,才被送進宮來服侍,今日方進宮,妾便令他做了些百合酥送給姐妹們同享,就連娘娘宮裡,妾都差人送了一份。”
商墨凌立刻道:“去長秋宮,將皇后那份取來。”
然而桓宓卻擺手阻止:“這麼久的時間,經過這麼多雙手,不要說是紅花,就是想要放鶴頂紅下去,也該得手了。”
平妃立刻道:“娘娘!妾從未想謀害娘娘。”
桓宓點了點頭:“你若想害我,不必等到今日。”
商墨凌不欲讓她插手此事,便道:“你生產在即,不宜操勞過多。”
桓宓順水推舟道:“後宮之中,若我不管,就只能是平妃來主持了,可她還有嫌疑尚未洗脫,若陛下允准,就讓慎婕妤自己來查這件事罷,畢竟是有人想要謀害她,她自己應當最上心。”
商墨凌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沉吟片刻,顯出幾分猶豫的表情。
桓宓因他這個表情涼了半顆心,脾氣上來,竟然不管不顧地對他欠身,道:“陛下按心意定奪罷,妾不多嘴了,妾告退。”
“阿宓!”商墨凌的聲音沉下來,帶著幾分凌厲:“你這是做什麼?”
桓宓甚至懶得回頭去看他,扶著阿默的手出了漪瀾殿,商墨凌被她撂在身後,皺眉看她的背影,似乎是很難理解,她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鳳姮兮身邊的侍女在這個關口從內殿出來,驚喜道:“陛下!婕妤娘娘醒了!”
商墨凌將心口的火氣壓下去,站起身向殿外走:“請婕妤好好休養,將皇后的意思轉告給她。”
那宮婢愕然:“陛下……您……不去看看娘娘嗎?”
商墨凌道:“賜她的父母入宮覲見。”
他走出漪瀾殿,甘泉宮的內侍立刻湧過來,他身邊內侍低聲稟報,言道:“皇后娘娘又出宮了。”
商墨凌便問:“去了哪兒?”
內侍答:“去了長公主府。”
此時已經天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