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世敦:“高老闆多大,就談終老。”
胡春風:“他才四十多歲,正當幹事之年。”
管世敦:“胡大人,他攤上什麼官司?”
胡春風:“管大人,是這樣的,有個小偷,晚上進他廠偷東西,被抓著了。打了幾下,小偷認了錯,並說出了同夥,就放了。誰知天亮開坊門一看,已吊死在他糖坊的大門上,身上遍體鱗傷。死者家裡告到縣衙,要他交出打人兇手。否則,要他抵命。他不承認這事,知縣大人叫他證明自己無罪,抓小偷的人承認打了幾下,被知縣大老爺抓住把柄,官司幾年都打不下來。”
管世敦:“他有沒有談過糖廠賣多少錢?”
胡春風:“沒有,我給管大人寫封信,找到他直接商量。”
管世敦:“謝謝,我還有件事想請胡大人玉成。”
胡春風:“管大人請講,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答應。”
管世敦:“我想在三亞買些地建酒樓和避寒山莊。”
胡春風:“那兒建避寒山莊倒是個地方,那裡屬崖縣,目前荒無人煙,地便宜的很,管大人你們去看,看上哪塊地就買哪塊,我給崖縣知縣去個函叫他大力支援你開發就是。”
管世敦:“我先去臺南,回來再去三亞看地。”
胡春風:“我立即給高老闆寫信。”
很快寫好,交給管世敦。
胡春風:“今晚在海天樓為管大人接風,請一定賞光。”
管世敦:“行,只不過我付錢,現在兒子媳婦要去街上給孫子買點東西,我也陪著逛逛。”
胡春風:“好的,酉時中海天酒樓見!”
晚宴後回到艦上休息,第二天黎明即東行,當晚歇東沙島。第三天便到臺南,高老闆的糖坊很大,有幾百工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高老闆看到胡大人的信後說道:“我的救星到了,快請坐,管老闆開發瓊州,我早已知曉,今日得見,真是幸會。”
管世敦:“聽說高老闆也是內地人。”
高老闆:“我們祖籍是湖南衡陽府,衡山縣,我可是在臺南出生,臺南長大的。”
管世敦:“真巧,我祖籍也是衡陽府衡山縣人,出生在四川,天啟初年大旱,赤地千里,祖父與父親逃荒出來,到了四川。”
高老闆:“我父親也是那年大旱才難逃進入福建的,後來才到臺南,逐漸發家,經營起製糖業,誰知飛來橫禍,弄得我心灰意冷,乾脆收生意回湖南去算了。”
管世敦:“你經營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賣呢?”
高老闆:“這裡的人太壞,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怕他,我躲!”
管世敦:“高老闆打算多少銀子出手?”
高老闆:“一萬如何?”
管世敦:“能否讓我們看看裝置怎樣?”
高老闆:“可以!”
作坊內主要為木器、鐵鍋之類,關鍵是提煉技術和火候的掌握,才能分理出冰糖、白糖、紅糖、漏水糖、結糖、糖清等六種,廠房為青磚瓦房,還有幾個專門榨甘蔗的榨房,地皮約一百畝。
管世敦:“高老闆,來貴坊之前,我們專門去拜訪了糖酒邦的張邦主,問到新置一套裝置最多一千兩,你的廠房加地皮五百兩都不值,何來一萬兩之說?”
高老闆:“這個……”
管世敦:“你我都是在商之人,講的是誠信,何況你是知道我的,你的事一拖幾年,得不到解決,在於你缺人緣關係,沒人施以援手,很簡單的案情就拖得你筋疲力盡,你再看胡大人的信上是怎麼給你說的吧!”
高老闆又仔細的讀了一遍胡大人的信,才弄清了胡大人的用意,說道:“我真笨。管老闆的話說到了要害,這個製糖廠的價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