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晉陽城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眼看就大功告成,智伯得意洋洋地去巡查水勢。魏桓子趕忙過來親自替他架車,韓康子也慌忙過來給他保駕。
智伯看著滔滔水浪,志得意滿,“我現在算知道了,這水可真是能用來滅國啊!哈哈,哈哈哈哈!”
智伯仰天怪笑。
魏、韓兩人一邊陪笑,一邊悄悄互遞眼色。他們二人心裡都明白,現在能用晉水淹趙氏的晉陽,回頭就能用汾水灌魏氏的都城安邑,也能用絳水灌韓氏的都城平陽。眼前這情景,能不讓他二人心驚肉跳嗎?
他們兩個一邊呵呵地陪笑,一邊在心裡盤算自己的事情。
巡視已畢,智伯回營。
智伯的謀士“疵”悄悄向智伯報告,“主公,韓、魏兩家必反!”
智伯一臉不信,“你怎麼知道?”
“主公您看。按常理,我們調集韓、魏兩家攻趙,搞定了趙家,然後就該收拾韓、魏兩家了。不過,智、韓、魏三家有約在先,滅了趙家以後,三家一起把趙家的地盤分了。所以,韓、魏兩家大可安心。可現在,大水眼看就快淹沒晉陽城的城頭,破城指日可待。但是,剛才主公巡視的時候,據我暗中觀察,韓、魏二人非但沒有喜色,反而面帶擔憂。這不是想造反是什麼?”
智伯很不高興,但也有點不信。是啊,他智伯那麼牛,還真有人敢跟他叫板?
第二天,韓、魏過來問安,他直接就拿謀士“疵”的話質問他們兩個,“……,說吧,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二心!”
他們兩個慌忙辯解,“主公,冤枉啊,這一定是趙家的反間計!想讓您懷疑我們。您一懷疑我們,對晉陽的進攻不就放鬆了嗎。再說了,我們也不會那麼傻啊?眼前到了嘴邊的趙家地盤不要,反而去和主公您對抗,那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智伯哈哈大笑,擺擺手,“我料你們也不敢。”
兩人揹著一脊樑的冷汗,陪著笑退出去了。
韓、魏二人剛走,謀士疵就進來了,“主公,您怎麼能把我的話告訴他們兩個呢?”
智伯一愣,“哎,你怎麼知道?”
“剛才我遇到他們兩個。他們認真端詳了我一下,然後迅速走掉了。這肯定是因為他們知道是我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主公,您可要當心他們啊!”
小疵無限哀怨地看著智伯,準備用勾魂眼打動他。
嘿嘿,難道沒有天理了?
智伯這小子真就能聽了小疵的勸告,真能先灌晉陽,再破韓、魏嗎?
萬幸的是,智伯根本聽不進去。
疵一看此景,知道多說無益,索性請求智伯派他出使齊國,先躲得遠點兒再說吧。
與此同時,被困在晉陽城裡的趙襄子派手下的臣子張孟談秘密潛出晉陽找到韓康子和魏桓子。
張孟談道,“俗話說,唇亡齒寒。智伯那傢伙收拾了趙氏家族,下來必然輪到韓、魏兩家。二位該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韓、魏二人說道,“我們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萬一事情洩漏出去,立馬就得倒黴啊!”
張孟談把胸脯一拍,“二位出的主意,只進我一個人的耳朵,保證什麼毛病沒有!”
韓、魏二人放下心來,開始與他密謀。
他們約定了行動的時間後,連忙派人把張孟談送回晉陽城。
到了夜裡,趙襄子先派奇兵消滅了智伯軍中留守大堤的小股隊伍。然後,挖開大堤倒灌智伯的大營。
一時間,智伯軍營大亂。韓、魏兩家趁機率軍從兩翼夾擊,趙襄子則領軍從正面突襲。智伯的軍隊被殺得大敗,智伯本人也被幹掉。接著,他們又殺光了智氏全族。只剩下早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