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還小兩歲,於是便有意將公主賜婚於我。”他微頓了一下,低聲道:“那時你剛出事不久,我心灰意冷,一心只想儘快回邊境尋你,不願過多糾纏於此,便答應了。我跟她只有洞房那一次,畢竟是兩國和親,總要給皇家一個交代。第二日我便啟程去邊境了。”
他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隨即低頭盯著我,“玉兒,我知道你不喜。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帶你離開這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好?”
這話猶如石入池塘,在我心頭激起一片漣漪。恍惚間,似乎也有人曾這樣說過:“天南地北,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過自由自在的日子。。。”每個字都似利針,刺入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翻出一片潰爛,隱隱的痛從心窩深處氾濫而起,一發不可收拾。我不自禁地彎了腰,揪住胸口衣襟,喘息不已。
“玉兒!”燕銘九伸手撐住我,抵在我背上的手貫了內力,將一股溫熱緩緩送入我體內。
我無力地倚著他,等待疼痛過去。
燕銘九緊握我的手,直到我氣息平復,方才小心翼翼地扶我躺下。自己也半躺在了我身側,把我的頭攪到他胸際。
我輕推了他一下:“這裡不比軍中,不能像以前那般。何況你剛回來,總該去看看顧夫人。。。”
“我有分寸。”他打斷我,親了親我的發,“等你睡了我再走。”
“可顧夫人她們。。。”我咕噥著,被他低頭攫住了耳垂:“你再提她們我要以為你在吃醋了。”
敏感被制,我渾身一麻,哆嗦著說不出話。
好在燕銘九很快放過了我,用我習慣的姿勢輕輕拍著我,直到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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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似曾相識故人顏 。。。
作者有話要說:本週三更!
第二天清晨,我仍在睡夢中,被江雪抓著胳膊搖醒。
受咳疾所擾,我睡眠一向不好,是以素來起得晚。被她吵得心煩,拉起被子蓋住頭:“讓我再睡會。”
她貼著我耳朵道:“顧夫人來啦!”
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手忙腳亂地抓衣服往身上穿。江雪笑得賊光,邊幫我穿衣邊揶揄:“不過是見見正室,瞧你緊張的!”
我無暇理她,穿戴洗漱後,趕忙到了外間,見顧夫人坐在桌邊,身後站著兩個老者。
我尷尬地道:“讓您久等了。”
她笑得溫和:“無妨,我也剛到。”隨即指了指後面的兩人,“子玉,這兩位是同濟堂和又春苑的院長,皆是成名數載的名醫,請他們來幫你看看。”
我知這是燕銘九的心思,便乖乖坐下,任他們把脈問診,一通折騰。
隨後的幾日,我便過上了與醫為伍的日子。每天都有大夫上門,藥湯更如飲水般送至。我聞聞自己身上,只覺像是從湯藥裡泡出來的,從內到外散發著藥氣。忍不住跟江雪抱怨,那死丫頭卻道:“你那單薄身子骨,若不快點好起來,怎能承受人家九爺的威猛雄壯。”我憋了半天氣,才忍下給她一腳的衝動。
如此煎熬了幾日,顧夫人似也看出我不耐之至,便提出攜我上街逛逛。
來夏都後還是頭回出門,我自是樂意,江雪更高興,頭天晚上便開始一件件倒騰第二日要穿的衣物。我嘲她不像上街,倒像相親。她也不羞,只道皇都貴人多,搞不好天賜機緣,遇到良人也說不定。
第二天馬車送我們到了熱鬧的街集,我和顧夫人下車邊走邊逛。街道兩邊酒肆店鋪林立,小販叫賣聲不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我邊逛還要邊分心拉著江雪,要不這丫頭早就不知道遊晃到哪去了,賣瓷娃娃的要拿起來看看,捏麵人的更要看。顧夫人不時停下來等我們,我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她笑著擺手讓我們莫要介意,玩得盡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