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手背上,涼意沁人,本來昏沉的睡意也驅散了不少。路西不是路痴,只不過當年打聽自己家鄉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的準備回去,只是有那麼一個念想罷了,再說,那時候的她,恐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想憑藉著雙腿走回家吧,所以當然也就記得不是那麼清楚,現在迷路,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路西覺得很餓,衣袋裡只剩下了花光最後一塊錢買的一隻雪花梨,很白,很乾淨,對於現在的路西來說——很誘人。
她伸手把那個雪花梨掏出來,在路旁找了塊兒平整些的大青石坐下。拿衣袖略微地擦了擦,剛想往嘴裡放的時候,忽然聽到路旁傳了一陣奇怪地吞口水的聲音。
路西一驚,想也不想,短小鋒利的匕首就出現在手心。她戒備地回頭看去,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敵人,只看見一個大約八九歲的男孩子正半躺半坐地靠在枯黃的樹下。天太暗了,路西看不清楚那孩子的五官,只是朦朧地發現,那孩子有一雙很明亮的眼睛,他似乎發現路西在看著他,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
路西皺眉,仔細評估了一番,確定這孩子身體瘦弱無力,不具有威脅性,不過她還是反射性地離遠了一些,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實在是很難說,有一次,她和兩個戰友去阿富汗執行任務,就親眼看見一個軍人被一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孕婦給殺死了,從那以後,路西再也不會用表面來評估一個人的危險程度。
路西再看了那孩子幾眼,覺得這的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再說,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似乎沒有這麼戒備的必要,於是繼續吃她的梨,可是她的梨還是沒有吃進口裡,因為黑暗的寂靜中忽然傳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這聲音很刺耳,至少對路西來說是這樣的。
她看了那男孩子一眼,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梨,雖然路西並不是什麼濫好人,可是她也絕對做不到面對一個餓著肚子的孩子還只顧自己吃獨食這種混蛋事情,當然,這是因為她還沒有到快餓死了的地步。
“一人一半。”路西坐過去,手指一劃,那一隻梨便被整整齊齊地切成了兩半,這份指力,如果沒有十數年的工夫,恐怕是練不出來的。
那孩子遲疑了半晌,在路西都覺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終於伸手接過了半個梨大口大口地吞食起來。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不過片刻就已經把梨吃的一乾二淨了。路西放軟了身體,躺了下來,天上的繁星閃爍,卻並不明亮,反而有些黯淡。現在空氣汙染越來越嚴重,連邊緣的鄉村也受到了影響。
也許是空氣太沉寂,也許是寂寞的太久。路西這個一向信奉沉默是金的人,忽然想說說話了,而身邊似乎也只有一個可以聊天的物件。
“喂,小鬼……”
“我不叫小鬼,我叫沈山。”那孩子不滿地瞪了路西一眼,已經沒有開始那麼羞澀了。
“好吧,沈山,你怎麼不回家呢?現在天氣這麼冷,還是回家比較好吧。”路西看著這孩子的穿著打扮,雖然不像什麼富貴人家,但是也算小康之家出來的孩子了。
沈山猶豫了一會兒,一雙小手在那件已經烏黑的海軍短襯衫扯來扯去,小聲地道:“我想見貝貝。”
“貝貝?”
“恩。”沈山皺著眉,瞪著眼睛。“媽媽說,貝貝被鳳凰山的山神看中了,要去做山神的小新娘,我不喜歡,我要貝貝做我的新娘。”
路西一怔!
外傳 外傳(2)
“喂,小鬼……”
“我不叫小鬼,我叫沈山。”那孩子不滿地瞪了路西一眼,已經沒有開始那麼羞澀了。
“好吧,沈山,你怎麼不回家呢?現在天氣這麼冷,還是回家比較好吧。”路西看著這孩子的穿著打扮,雖然不像什麼富貴人家,但是也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