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得原已半枯的藤蔓噼裡啪啦作響。
“撤!快撤下去!”有人嘶聲喊道。
然而為時已晚,火海之中,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一根接一根的被燒斷,無數的遼東軍抓著斷落的藤蔓慘叫著摔落山崖,而崖頂上的太平軍猶嫌這火燒得不夠快,紛紛拔出腰刀,對著腳下的藤蔓就是一頓亂砍,又有一根根尚未燒斷的藤蔓帶著熊熊的火焰從崖頂上垂落下去,帶動一片慘呼聲。
即便是那些尚未斷裂的藤蔓,上面的遼東軍急著滑下去,不是失足摔落山崖,就是滑落太猛踩到了後面的同袍頭上。將腳下的遼東軍踩得摔落了下去。
同樣的情景,在數百米外的另一處山崖之上照樣上演著。火海之中,慘叫聲連天。令原本寂靜的山谷,瞬間沸反盈天起來。
張郃冷眼望著崖下的一切,眼看數十米的藤蔓地帶的火舌連成一片,瘋狂的朝山崖之下撲噬而去,四周再無一根完好的可攀爬之藤,這才沉聲喝道:“撤!”
*************
閭關之下,上千遼東軍精銳肅然而立,在他們之中,夾雜著數架雲梯。一副攻城的架勢。
按照計劃,一旦那兩隊奇襲的遼東軍精兵攀上山崖,從閭關左峰上再順藤而下,攻襲關樓,他們就推動攻城雲梯,與奇襲的同袍們同時對閭關關樓發起猛攻。
大軍之前,公孫度呆呆的望著遠處山崖之上通天的火光,喃喃的說道:“區區一個校尉,竟然用兵如此神妙。公孫瓚之子果然厲害,若是康兒亦能如此,何須我擔憂……”
一名屯長奔至公孫度身旁,恭聲問道:“將軍。要不要趁此機會攻襲?”
公孫度眯縫起雙眼,藉著月色朝關樓上望去。
關樓上靜悄悄的,靜的出奇。
公孫度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厲聲喝道:“撤!”
號角聲響起,上千大軍轟然而退。
關樓的垛堞之後。一名軍侯探出身子,望著月色下湧退如潮的大片黑影。狠狠的拍了一下垛堞,怒聲喝道:“孃的,被這公孫度這個老狐狸跑了,給老子罵!”
關樓之上立即響起了沸反盈天的叫罵聲。
“公孫度小兒,跑慢點,小心摔斷狗腿!”
“無膽鼠輩,為何不敢來攻?”
“臨陣退逃,一群廢物!”
……
退回到遼東軍大營轅門口,公孫度突然勒馬回頭,望著夜色之中巍峨的閭關城牆,冷然罵道:“老子就不信,區區十數丈寬的關牆,就能堵住我橫掃遼東無敵的兵鋒!”
****************
次日,天剛矇矇亮,山谷之內一片霜寒露重,公孫度便已早早而起,令侍衛傳眾將前來議事。
那些折騰了一夜的將領們,一個個匆匆披好衣甲,帶著滿眼的血絲,呼著白氣,急匆匆的往中軍大帳而來。
待到眾將全部到齊,在大帳內兩旁的案几前坐定後,公孫度才沉聲說道:“昨日白日我等被敵軍的強弩壓制,折損上百羽林軍,敵軍連夜偷襲雖被我等所破,同樣我們的夜襲也被敵軍所破,敵軍折損不過兩百餘人,而我遼東勇士卻傷亡達上千人。本侯自與敵軍交戰以來,從未受過如此挫折,實乃奇恥大辱,不知諸位作何想法?”
眾將齊齊露出尷尬的神色,相視不語。
悍將張敞騰身而起,激聲道:“閭關不過區區數千人,關牆寬不過十數丈,將軍可讓蹶張弩在後,雲梯在前,末將願親率八百勇士登上閭關城樓!”
公孫度冷然說道:“閭關城高七八丈,雲梯未免能夠得上,即便能夠上,敵軍有那可射兩百步的強弩助陣,若再用火油焚燒雲梯,則八百勇士只是白白送死耳。不錯,我遼東兵鋒十倍於敵,若是不計折損一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