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攻未免不能攻下,可這樣的戰鬥雖勝尤敗!”
張敞默然不語,怏怏的坐了下來。
許久,公孫度突然眼中一亮,緩緩的站了起來,緩聲道:“閭關關牆雖高,但是卻僅寬數十丈,若是在關前修一條大道,直通關樓頂上又如何?”
眾將士眼中大亮,副將涼茂失聲道:“堆土攻關?”
公孫度含笑微微點頭。
一名軍司馬站了起來,激聲道:“不錯,令將士們日夜負土填關,只要十餘天即可在關前填塞出一條斜坡,屆時大軍一衝而上,破閭關易如反掌,雖然填關之時傷亡會大些,但總比堵在這山道之間好。”
公孫度臉色微變,怒斥道:“混賬,我遼東勇士的命比敵軍的命貴重得多,豈能一昧冒著敵軍的箭雨去填關,難道我們的投石機都是擺設嗎?”
那名軍司馬雖然低下了頭,帳內的將士們卻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終究不愧是威震遼東的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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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半彎,群山靜寂。
閭關關樓上,安靜得只能聽見夜風在城頭嗚嗚響動。
上百名太平軍將士昂然挺立在關樓之上,雖然微微有點倦色,卻沒人敢打瞌睡,只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聊著天,不時傳來幾聲哈哈大笑聲,在夜空中盪漾。
突然有人喊道:“老六,你丫的不會找個僻靜的地方出恭,這也太不雅觀了吧,小心遼東人一箭射穿你那傢伙。”
只見一名太平軍士兵站在垛堞上,對著城下迎著夜風飈尿,聽到那人的喊聲,哈哈一笑:“放心,咱這是鐵打的,射不透的,要是遼東人在樓下,正好請他們喝一壺。
月色很亮,這傢伙無意識抬頭一看,忍不住就張大了嘴巴。雙手也不扶著了,淋淋滴滴的就尿了他兩腳都是。
月色之下,大群黑壓壓的人馬,正無聲無息的逼近閭關。眼看得已經到了一兩百步之外。當先的數百人士,朝著關樓下蜂擁而來。
碎亂腳步聲逐漸轟動起來,只見密密麻麻的遼東軍衝到關樓之下,揚起肩膀上扛著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對著關樓腳下一扔,然後迅疾向兩邊散去,後面計程車兵又接湧而上,繼續往城樓之下扔著黑乎乎的物事。
關牆上這個弓弩手,露在外面的傢伙凍得冰涼了都沒感覺。下意識的扯開嗓子就叫了一句:“有賊襲城!”
關樓上立即譁然大亂,太平軍們迅速騰身而起,抓起手中的弓弩和槍戟,飛快的奔湧到垛堞口。
嗚嗚嗚~
關樓上的號角聲大起,悠揚而蒼涼的聲音劃破了夜空,驚醒了關內熟睡中的將士們,整個閭關之內立即人生鼎沸起來。
“放箭!”城樓守將高聲喝道。
咻咻咻!
無數的箭雨傾瀉而下。
然而就在號角聲響起那一剎那,城樓下的遼東軍便已開始往後狂奔撤退,在弩箭****而下的時候,只有部分拖後的遼東軍被射中。
下一刻,城下火光大起,只見城下被剛才那群士兵堆放了一堆堆的土包,數百步之外,密密麻麻的遼東軍在火把的輝映之下呈現在眾人眼前,在他們中間,是一架接一架的龐然大物。
“是投石機!”有人驚呼道。
投石機的射程,可達三百步,更甚於大黃弩。
話音未落,只聽轟轟轟數聲巨響,數十塊巨石已轟然而來,在夜空之中劃出一道道巨大的拋物線,惡狠狠的砸在關牆上,砸得眾人只覺腳下劇震,似乎隨時會倒塌一般。
轟轟轟!
又是數十塊巨石破空襲來。
一連三輪石雨過後,關樓上的太平軍將士不知是在誰的帶領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