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隨你。」秦若淺沒有過問,畢竟在生意上,她懂得不如陸思賢多。
轉身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一道白光,詫異道:「你怎地知曉張正會查此案?」
陸思賢不想隱瞞,認真給她解釋:「昨日他說的,太子一案查不出來,他已然放棄,得到機會就會主動離開京城,至於魏雲,只怕要做頂罪的。」
她有她的籌謀,秦若淺聽後只凝思須臾,她必須想辦法將魏雲從裡面摘出來。
兩人各有心思,沒過多久,青竹引著一名商人走來。
二十幾的年歲的青年,儒雅端方,見到兩人後,引著男子的緣故,主動將視線落在秦若淺的身上:「想必你就是陸公子?」
秦若淺瞬息就明白過來,頷首答應:「正是。」
「呂先生安好。」陸思賢打招呼。
來人正是呂頃,他不知哪裡得來的訊息,知曉未來不久京城內的絲價必然上漲,咬牙拿出家底,想要謀一出路。
青竹開啟箱子,引著呂頃去看絲。
絲都是好絲,箱子裡裹著油布,防水防潮
。
呂頃一眼就看中了,畢竟這個時候在外是找不到一箱生絲的,他心動道:「公子出何價?」
秦若淺沉默,這事並非是她經手的,索性就道:「聽夫人的。」
夫人二字讓青竹尷尬地笑出了聲,她二人到底誰是夫人?
她笑,秦若淺少不得睨她一眼。
一眼過後,青竹就安靜下來,呂頃看向陸思賢:「夫人是何價?」
陸思賢道:「高於市價五倍,不議價。」
「這……」呂正為難道,他手上並沒有太多的銀子,壓根吃不下那麼多的貨物,可若放棄,就不會有這樣大好的生機了。
他為難,陸思賢直接道:「先生若覺得貴了,不必為難,我再尋買家。」
「不,不是為難,我要,只是能否容我回去籌銀子?」呂頃急道,他很明白,京城內壓根沒有生絲了,別說是五倍,就算是十倍百倍也買不到。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很懂。
陸思賢笑道:「不若這樣,你付一半的銀子,剩餘的當是你借我的,如何?」
「自然是好。」呂頃驚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冷靜下來又覺得哪裡不對,面露疑惑。
秦若淺諷刺一笑,得到好處,還會擔心是否是陷阱,這樣的人多半無法成事。
「放心,我不會將你怎樣,你的身家不值得我去籌謀。」陸思賢故作不屑。
呂頃刻想想也是,面前兩人非富即貴,設計陷害他,無甚必要,他拱手答謝:「如此,我回家命人去取銀子。」
「這家宅子也先借給你,眼下風聲很緊,你要如何做,直接賣掉嗎?」陸思賢道。她好奇呂頃的第一桶金,畢竟這個男人後來富甲一方,給了宇文信很大的財力支援。
呂頃回道:「我置辦了一間鋪子,預備生絲織成絲綢,這樣就能得到更高的利潤。」
生絲再賣,也賺不到絲綢的價格。
陸思賢頷首,將剩下的事交給青竹,自己同秦若淺離開城北。
許久不見蘇錦,她著一身女裝光明正大地進入神算鋪子裡。
蘇錦恰好將今日的客人送走,見到女裝的陸思賢,眼底湧現出熟悉感,怔忪道:「今日已測過了。」
陸思賢好笑,這是將她也矇蔽過去了,這樣也好,便欲逗弄一二,但妖孽在身後就只好作罷,「不同你玩了,我是陸思賢,近幾日九皇子可曾來過?」
聽她自報家門,蘇錦呆若木雞,就在這時,秦若淺踱步而來,掃她一眼,目光平靜,立即引起她的憤恨。
滅族仇人的女兒身在眼前,往事血腥的一幕幕湧現,想而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