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面面相覷,握劍了刀,卻沒有敢動身。
陸思賢自覺丟了面子,臉色紅了紅,眼底竟是戾氣橫生;對面的宇文信倒是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毫不留情地嘲諷她:「在自己的府裡叫不動自己的侍衛,陸世子的顏面掃地了。」
「嘴欠。」陸思賢罵了一句,再無往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而後言道:「你若不走,明日我便上奏聖上,宇文世子擅闖我的府邸,打傷我的護衛,你覺得聖上信不信。」
她少有的戾氣讓宇文信震驚,這番話不管聖上信不信,齊國公肯定會信,依靠他護短的性子,此事必然鬧個不休。
陸思賢知曉聖上的底線,面子最重要,擅闖公主府,意味著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
宇文信醒悟過來,揮手讓自己的護衛停下,語氣鬆了幾分,「我是七公主請來的宮人。」
「我管你是誰請來的客人,你站在我家裡、覬覦我的媳婦就是不行。」陸思賢見他怕了,心中也有幾分暢快。
憋屈這麼多日子,翻身農奴把歌唱。
宇文信氣得握緊拳頭,當即想去打人,前車之鑑還在,他只好忍住:「胡言亂語,你去摘星樓流連之際,可曾想過七公主是你的妻子,如今來與我爭長短,當真是紈絝至極。」
「我……」陸思賢一張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半晌才道:「世子令人跟蹤我,也頗是厲害。我怎樣做,是我夫妻二人之事,反是你一侯府世子,做些齷齪的事,也是讓人罕見。之前令一花魁故意靠近我,以此作暗探,也是你才能做出來的,今日就算是我短命,你也得不到七公主。」
短命又如何,秦若淺是彎的,任何男人都得不到。
宇文信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眉眼間隱殺氣,倍是狠厲。
陸思賢不怕死地揚了揚下顎,眼眸裡透著鄙夷,「你若再不走,我當真去御前告你,你喜歡七公主的事並非秘密,到時是你顏面盡失,還是我無臉見人,你自己掂量著辦。」
不就是比狠,誰不會。
宇文信不敢在刀刃上試探,憋著氣離開,臨走路過她,眼中的光色暗得透不出一絲光色來,陸思賢抬首迎了上去。
與前些時日的慫包,判若兩人。
宇文信絲毫沒有掩蓋住自己身上的殺氣,可惜沒有震懾住陸思賢,黑夜裡青年的背影挺直,若青松若修竹,讓陸思賢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搭著青竹的肩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不是很厲害?」
「世子今日像個男子。」青竹耿直道,往日裡的世子見到宇文信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陸思賢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什麼叫像個男子,她本來就不是男的。
她沒有回答,抬眼卻見秦若淺站在門旁,燈火通明,一雙漂亮的眼眸抬起,靜靜地看著發生的事,無端透著幾分攝人之感。
她感覺秦若淺在笑,唇角掛著一抹冷笑,帶著尖銳的厭惡。
秦若淺跨過門檻,掃了一眼廊下的侍衛,沒有呵斥,走到陸思賢面前,牽起她的手。
夜下微風起,空氣中漾著牡丹花香。
秦若淺的手溫熱,掌心的溫度在拉上陸思賢時,傳遞出一股透入肌骨的熱度。
陸思賢呆了呆,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上臺階的時候回過神來,繼而掙扎開:「他為什麼在這裡?」
「你攪亂了我的事,我還未曾生氣,你氣什麼?」秦若淺眉目裡沾著幾分夜間的寒冷,看得陸思賢心中發憷,這人兇起來與宇文信不相上下。
她卻不樂意,如今更不想戴什麼綠帽子,冷了臉色:「攪亂你會情郎了?」
眼見著她轉身要走,秦若淺猶覺得玩笑大了,急忙伸手拉住她,伏低做小道:「我與他有些事要做,你別誤會……」廊下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