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來,羅、談二人已經充分施展出來了京營子弟將領的一大才能:交際。無數的馬屁搞得廖冬至這個粵東農家子弟出身的漢子。雖然對眼前這二人仍舊有些瞧不起,但是卻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你們卻是不知道。目下在山東的教匪大頭目,所謂的聞香教掌教王可,居然狗膽包天的,命人在主公書房門口留了一封書信挑釁。主公大為惱火,特意命你二人隨我出戰,務必要一舉蕩平這些叛逆!”
廖冬至放下手中的酒杯示意親兵取過自己的護書,從內中取出一份抄件遞給羅、談二人。
這份抄件是將王可命人投遞的書信複製後給各軍將領傳閱的。
“無生老母座下執掌東大乘教教門法王石佛王可書至南蠻龍虎將軍寧遠伯李戲下:
刻下億兆神軍齊集,本當掃平疆界,玉石俱焚,無論賢愚,付之一炬,奈何濟南人煙稠密,百姓何辜,受此塗炭。故暫不以攻擊也。”
“汝等南蠻犬羊之輩自恃兵強,實則不堪一試。如爾等不避畏刀劍,東有曠野,堪做戰場,定準戰期,與我神軍決戰。雌雄立決,何必縮頭隱頸,為苟全之計乎?殊不知破巢之下。可無完卵,我億兆神軍到一處。爾等醜輩一概不留。”
這份挑釁味道極為濃烈,字裡行間充斥著對南粵軍的不屑的書信,便是羅祖明、談奇瑞二人看了也是被氣得三尸神暴跳,七竅生煙。
“廖老哥,你說,這群教匪咱們該如何處置他們?”
“主公有命,咱們只管將鄒縣、滕縣一帶的教匪消滅,切勿使一人漏網。至於說濟南城內潛藏的教匪暗樁眼線。此刻怕是也在劫難逃了。”
當晚,濟南城中閉門大索。
光是打著什麼大乘教、東大乘教、大乘弘通教、弘封教、大成教,善友會、弘陽教、無為教、清淨門(俗名清茶門)、白陽教、白羊教、歸一教、金幢教等旗號的各色教門的點傳師,香主、壇主、活佛之類的額,就不知道抓了多少,有些雖然沒有扯旗造反,但是與聞香教關係密切的其他教派比如什麼圓頓教、大乘圓頓教、收元教也是被連根拔起。
城內登記戶口,發放戶籍帖子,登記門牌號碼,編制保甲。實行十戶聯保制度。凡是有外地來人不到有司進行登記者,鄰里如果互相隱瞞,一律十戶同罪!舉報者有重賞!除了官家給的賞賜之外。罪家的家產可以分給三成。
這樣一來,濟南城內的治安空前的好。
那些濟南府和歷城縣的衙役們領著南粵軍的將士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到處緝拿可以分子。
拿到了也不多問,只管讓那嫌疑人說一句,“無生老母是個什麼狗屁東西?王森王可父子欺世盜名騙取錢財。”如果很痛快的說了的,便另行處置,如果堅持不說的,立刻捆起來。大多這樣的人,十之七八都是教徒。
“抓了這些人,還有那些同咱們打仗的教匪俘虜。該如何處置?總不能都殺了吧?”
“殺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廖冬至獰笑著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他很是愜意的摸摸自己的短髭,“二位兄弟。想不想又立功,又發財?”
“想啊!”二人又是異口同聲。
“一個壯年教匪俘虜。一個銀元。一個女教匪,半個銀元。三個幼童教匪一個銀元。但是不能誣良為盜,必須得身體無傷無病才可以!”
“這,大人您的意思是?”
“主公在南中開荒墾田,修路架橋,哪裡不都要人幹活?這些教匪殺了著實可惜。不如讓二位兄弟發個小財!”
羅祖明和談奇瑞二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漸漸浮現出來的越來越濃的笑意。
“早就知道跟著伯爺做事極爽快,不想伯爺如此的體恤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