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有話,凡是實行了這新稅制的所在,都要開辦學堂,大家的孩子凡是七歲以上的,都要送到學堂讀書。讀書所需要的課本筆墨紙張等物。皆由爵帥負擔。每個學童每日管一頓午飯。凡是膽敢不送孩子去學堂的,所有稅賦加倍處之!”
轟的一聲,人群之中又發出了一聲驚歎。
上哪裡去找這樣的好事?就算是孔聖人,當年開設講壇教書的時候口中說是“有教無類”。但是凡是來求學的,都要交上三十條幹肉來,春秋那個時代,能夠有肉吃的都是貴族,何況能夠有乾肉用來交學費的?
如今官家出面開辦學堂,不收學費不說,還要負擔孩子的課本筆墨,管一頓午飯,有這等好事,不去趕快參與一份,卻出來與之對抗,為了什麼不相干的屁事去給自己多一倍以上的稅賦,這不是腦袋被驢子踢了是什麼?
眼見得自己賴以生存的基礎一件件的都被人撕扯乾淨,如同一個乾癟的老婦人一樣,**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法再吸引眾人的目光,兩個老監生再也無法遏制心中的悲憤和失望,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的哭嚎起來,從列祖列宗到至聖先師,哭訴個不停。
所謂的投獻,其實就是普通百姓將田產託在貴族、官員和縉紳名下以減輕賦役。明代有一種怪現象,就是庶民主動地把自己的田產投獻給貴族。這種怪現象的出現, ;根源仍在明代特有的稅收徭役制度。
明代徭役之重,甚至超過稅糧。但是,王府和勳貴莊田卻享有優免權。一旦成為他們的莊佃,即可在其廕庇之下,免充國家差役。走頭無路的農民, ;甚至中小地主,為了躲避“差役苦累”,便往往“將自己田產投進王府,以希影射”或者“將子弟投獻”,充當奴僕。也有因田地爭訟或買賣不平而投獻者,“有等軍民為因兩家田土爭競不明,或先買與人,價銀低少,俱各朦朧獻與王府。其投獻之人,畏懼照例充軍,卻仍典立典賣文契,以為掩飾”。有的權貴為了吸引農民投獻土地,有時還以低於國家稅糧額徵收籽粒。雲南黔國公沐府就曾這樣做過,以致“投獻者接踵” ;。
而貴族以外的官紳同樣是特權等級。在等級的階梯上,他們雖然低於貴族,但卻高居於庶民之上。在政治身份上,他們是“官”、是“紳”,因此在戶籍上稱為“官籍”、“ ;官戶”、“官甲”,與無身份的庶民截然不同。明代律令嚴格規定,“富貴貧賤”之間 ;絕不能“越禮犯分”;庶民不準擅自以官相稱,“稱者,受者各以罪罪之”。官紳們憑著尊貴的身份,煊赫的勢力,“視細民為弱肉”,“受奸人之投獻”。在那個時代, ;“士一登鄉舉,輒皆受投獻為富人。”
在經濟地位上,他們也享有優免權。與貴族優免不同的是,他們是論品定額優免。明代官紳優免制度日趨完備。洪武年間規定,現任官員之家“悉免其徭役”;致仕官員“ ;復其家,終身無所與”;生員除本身免役外,戶內優免二丁。中葉以後,發展為“論品免糧”或“論品免田”。以萬曆三十八年《優免則例》為例,現任京官甲科一品免田一萬畝,以下遞減。至八品免田二千七百畝,外官減半,致仕鄉官免本品十分之六,未仕鄉紳優免田最高達三千三百五十畝。生員、監生八十畝。
所以。這些生員,也就是秀才們。就算是一輩子考不上舉人,也可以在家鄉靠著這個政策性的優惠過得優哉遊哉的。但是,如今這個他們賴以生存的基礎沒有了,可以用來壟斷文化教育。控制輿論的基礎也快要沒有了,一旦普及了強制義務教育,隨便找一個人都是識文斷字的,能寫會算,他們所謂的讀書人的優越性,上哪裡去找?
顧不得看他們涕淚橫流的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折騰,人們擁擠在桌案前。或者是圍著自己熟悉的那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