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夢庚,喝的臉色通紅。口中不住的咒罵著。
臉色微微發紫的左良玉。從帥案後轉過身來,走到左夢庚身前。面帶笑意的看著這個養子。
“我兒,可想知道為何朝廷如此偏袒愛好李守漢,對他恩寵有加?”
“父帥。您請講。”
左夢庚帶著酒氣的話音還未落地。左良玉已經揮起巴掌在他的臉上左右開弓的招呼起來。
“為什麼?就因為他手上有數萬虎狼之師。能夠對陣建奴而斬首數萬的軍隊,哪個敢對他不利?!那個不要好好的巴結他?!”
一連串的大耳光將左夢庚打得頭暈轉向,眼前直冒金星。嘴角鼻子不住的向外冒著血。
左鎮眾將見狀也嚇得紛紛起身,卻又不敢上前勸阻,只得聽左良玉在那裡邊打邊罵。
“就算他頭上沒有那個狗屁東路兵馬總統官的頭銜,爾等聽到他的隊伍來了,還不知道暫避一時,偏偏要在他的槍口下去捋虎鬚?行軍之時前後左右不派斥候,不放遊騎,人家開啟城門你們就興沖沖的一頭撞進去,就不怕別人在城裡設了埋伏,包了你們的餃子?!”
手中打得有些累了,左良玉索性抬起一腳將左夢庚踢翻在地,口中兀自叫罵不止。
“標下等有罪,請大帥饒了大少帥!”
馬進忠、劉國能、王允成等人紛紛叩頭不止,為左夢庚求情。再這樣打下去,左夢庚非得被暴怒的左良玉打死了不可。咀嚼左良玉口中責罵兒子的意思,諸將無不是汗顏,這那裡是罵左夢庚,這無疑是將左鎮的眾將都罵了一遍。
大將不讀兵書,不懂陣型,不認識旗號,不懂得金鼓,打仗時依靠少數家丁勝時一轟而上,敗時潰敗千里。這是眼下大明將領的通病。有那員額萬人的總兵,真正可以依靠的戰兵不過一二千人。
見眾人出來給兒子求情,也知道這頓表演的目的已經達到,左良玉就坡下驢,收住了拳腳。“看在諸位將軍的面子上,今番權且先饒過你。日後再有類似之事,定斬不赦!”
“多謝大帥!多謝大帥!”
左夢庚也被自己的兩名親兵扶起來,顧不得滿身的酒菜湯水油汙,口中含糊不清的跪在左良玉面前,“多謝父帥賜打!多謝父帥教誨。”
“我兒,起來說話。”
左良玉換了一副面孔。
“非是本帥苛求於爾等,當下我們身處亂世,要想保全身家首領,那就要有一樣東西必須牢牢抓在自家手中!”
“請大帥示下!”
眾將精神抖擻的齊聲唱喏。
“那就是一支軍隊,能夠打勝仗、打惡仗的精兵強將數萬人在手,任憑他是皇帝是閣老是王爺是侯爺,都要仰咱們的鼻息,看你我的臉色行事!”
聽得大帥指出了一條升官發財,橫行不法,卻又讓朝廷對自己無可奈何的道路,不由得眾將立時變得眉飛色舞。
“願為大帥效命!”
左鎮部將盧光祖、李國英、張應祥、徐恩盛、郝效忠、金聲桓、常登、徐勇、吳學禮、張應元、徐育賢,連同混十萬馬進忠、闖塌天劉國能二人齊齊的插手行禮。
“本帥翻閱賬目,這些日子,我鎮官兵於京畿、河南等處剿賊,繳獲也算豐厚,計有金銀數十萬萬兩,珠寶玉器古董字畫善本書籍若干。本帥有一事,願與諸君商議一二。”
左良玉面色又是一變,和緩了許多,彷彿剛才那個揮舞著大巴掌抽打得左夢庚滿口流血的人不是他。
“我鎮日前與南中軍,如今喚作南粵軍衝突,雖然是被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兵甲不如也是一個要緊的關口,聖人不是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嗎?本帥有意將我鎮繳獲之物往留都南京去購買南中商人出售的軍械鎧甲,汝等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