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瑁快步上前回禮道:“相國有禮了,什麼風兒將相國吹到我這陋宅之中了?”
房琯呵呵笑道:“是老臣的失職,王爺們安頓下來這麼多天,老臣都沒來探望,實在是失禮失職。這不,今日老臣便特意來探望壽王殿下來了。”
李瑁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房相國日理萬機,為朝中之事忙碌不休,豈能將時間浪費在我們這些人身上。”
房琯一笑道:“拜見壽王殿下也是國之要事,豈能是浪費時間。”
李瑁一愣,呵呵笑道:“罷了,請進。來人,上茶。”
李瑁引著房琯進東首書房落座,僕役送上茶來擺上。房琯微笑著環視書房中的擺設,微笑點頭道:“壽王殿下很是用功啊,這滿牆的書籍都是從長安帶來的?”
李瑁微笑點頭道:“是啊,隨父皇出長安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就帶了幾車書。路上千難萬險,也沒有捨得丟下。全部家當就剩下這些書了。”
房琯嘆道:“壽王殿下不負聰敏好學之名,如此愛書,怕是天下的那些讀書人都自愧不如吧。對了,壽王在看什麼書?”
房琯伸手翻動著擺在案上開啟的那一本隨口問道。李瑁微笑道:“是史記,讀過幾遍,這段時間閒得無聊,拿出來又重新讀了。”房琯呵呵笑道:“好,好。讀史可以明鑑,知古可以鑑今。太宗皇帝便說過,以銅為鑑,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鑑,可以知興替。壽王殿下看來是已經大悟了。”
李瑁擺手笑道:“那裡敢說大悟,只是隨便看看罷了。”
房琯搖頭道:“隨便看看倒不如不看了,依老朽看來,殿下是要認真的去看,認真的去悟,將來才能大有用處。”
李瑁呵呵笑道:“用處麼?怕是沒什麼用處。我文不能治國,武不能殺敵,只能看看書消遣消遣罷了。那能有什麼用處?”
“殿下何出如此自棄之語?殿下可知朝臣和天下百姓們對你抱著多大的期望麼?你都這般頹唐,豈非教他們失望?”房琯緩緩道。
李瑁一愣,呵呵笑道:“相國,這話我可不敢當。朝臣和百姓怎會對我有所期望?”
房琯咂嘴道:“罷了,咱們也不必打啞謎了。殿下難道沒想過朝中的大事麼?”
李瑁笑道:“朝中大事哪裡輪得到我去想?軍事有王源,政務有房相國和韋左相,都是人中龍鳳,我李瑁可不會去湊熱鬧。”
房琯搖頭道:“說的不是軍政之事,而是……國本大事。”
李瑁臉色一變,微笑道:“房相國,今日你來見我,便是要說這些事麼?那可對不住了,本王不想談及這些事情,所以請你不要在說下去了。”
房琯靜靜道:“壽王殿下,老臣知道國本之事乃是敏感話題,私下裡不宜談論。但作為大唐的重臣,理應為此事而思慮。不瞞你說,老臣最近都在考慮此事。國本未立,國家難安,百姓不寧,這是關乎社稷的千秋大事,可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李瑁沉默不語,他不能介面。他不知房琯的來意如何,不知房琯忽然談及這些敏感的話題是什麼用意。這時候他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毀了剛剛同父皇之間建立的關係,所以他選擇閉口不言。
“壽王殿下。老朽便開門見山了吧。太子之位懸而未決,此事很快便要提上議事議程議定,陛下也明白這一點。太子不立,人心難安,這是我大唐的頭等大事,比之平叛都還要優先。關於此事,老臣私底下和諸位大臣們也有過商議,諸位皇子之中,我們都覺得有一位適合為太子。”房琯邊說邊觀察李瑁的臉色,希望從李瑁的臉上看出急切和懇求來。
然而李瑁面容平靜,眯著眼看著窗外的夕陽,似乎並不為所動。
“殿下難道想知道臣子們屬意誰為太子麼?”房琯的關子賣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