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得自己出聲問道。
“這等事,我怎好相問?朝臣們所議,父皇所想。這些都不是我該去探問的事情。我只讀我的書,賞我的花,喝我的酒便是了。”李瑁回答的滴水不漏。
房琯甚是洩氣,但他也知道,自己今日的到訪太過突兀,話題也太過突兀,難怪李瑁會小心翼翼。但李瑁越是如此,則讓人感覺偶遇欲蓋彌彰之嫌,恰好說明他對此事是關注的。房琯決定不再兜圈子,直接說明來意。
“眾人私底下議論的結果是,諸位皇子之中,壽王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房琯沉聲道。
李瑁的心臟砰砰的亂跳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他雖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臉上也泛起了潮紅之色。
“為何……為何是我?我……我可不信。”李瑁啞聲道。
“為何不能是你?諸位皇子之中,唯有你壽王殿下才德具備,你不為太子誰為太子?”房琯沉聲道。
“這……十二皇兄,十三皇兄,十六皇兄他們都比我有資格。長幼有序……”李瑁低聲道。
“長幼麼?這豈是選擇儲君的標準?睿宗皇帝當年立東宮時,姚崇宋璟進言說過立儲君的規矩。治世立長,亂世立賢。這已經成為我大唐立儲君的一個規則。如今正當亂世,正是立賢之時,豈能以長幼之序加相規?”房琯微笑道。
“父皇……父皇也許不這麼想。”李瑁低聲道。
“陛下麼?陛下自己便是因此得享大寶的,他即位時上面可是有長兄的,陛下豈會拘泥於長幼之序?”房琯一針見血,揭開了沒人敢提的玄宗的往事。
李瑁沉默不語,抬頭靜靜的看著房琯。他想確定這個房琯到底想要幹什麼。聽他語氣倒像是要和自己交好,推自己登太子之位的。而自己也正憂心於得不到朝臣的支援。若能得房琯相助,那麼事情便好辦多了。雖然房琯不是李林甫,他沒有李林甫那般德高望重。然而他畢竟是當朝相國,得到他的支援是件夢寐以求之事。
房琯也看著李瑁,微微點頭低聲道:“壽王殿下,你不必疑慮。今日老臣來此,正是要告訴你。老臣願意為壽王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助一臂之力。老臣早就想這麼幹了。”
李瑁嚥著吐沫,嗓子裡乾的冒火。張張嘴想說話卻又沒發出聲音來,於是連忙捧起茶來喝,卻又因為喝的太急而嗆了氣嗓,彎著腰像個蝦米一般的劇烈咳嗽起來。
第七九四章 遊說(下)
房琯忙起身走到李瑁身邊,輕輕替他拍著背,口中輕聲道:“殿下若也有登臨之意,老臣便替殿下出謀劃策。殿下若無意,就當老臣什麼也沒說,將來擇另外的皇子為太子便是。殿下就當什麼都沒聽到過。”
李瑁終於止住了咳嗽,直起身來喘息,用絲巾擦去嘴邊的水漬。然後坐直了身子,抬頭看著房琯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房琯噗通跪倒在李瑁腳下,磕頭沉聲道:“老臣願為殿下赴湯蹈火,鞍前馬後,忠心不二。今日立誓於此,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李瑁忙伸手攙扶房琯,微笑道:“相國何須如此,這叫我如何擔得?”
房琯沉聲道:“在臣看來,壽王殿下便是未來天下之主,老臣給殿下跪拜是理所當然。”
李瑁有些受寵若驚,他這一輩子還從未有人對他如此恭敬過。天下之主這個稱呼也是第一次有人用在他的身上。雖然心中甚是有些惶恐不安,總覺得好像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一般,但這稱呼停在耳中卻甚是受用。
“相國請坐,既然相國如此坦白,我也該坦陳而言為好。說實話,你若說我從未想過這件事,那也是虛偽之語。但想歸想,我可從沒覺得我可以坐上那個位子。在我看來,那位子的爭奪必然很激烈,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