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岸邊隨手摺的一枝花上的,笑道:“曲子什麼的,我是不會,天簌什麼的,倒是能模仿一下,你們且聽著,好也得說好,不好也得說好,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們。”
說著,她將葉子湊到唇邊,嗚嗚嗚的吹了幾下。聲音時斷時續,也不成曲調,時不時還有點嘶嘶聲,像是破紙片被風颳得嘩嘩作響。
“你、你這也算天簌?”
王秀娘被她逗得直樂,捂著唇偏偏笑得不敢太大聲,就連陸氏的眼角邊也帶了笑。
偏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雙燕子,似乎被楊曼吹出來的聲音給吸引了,居然繞著她飛了兩圈,然後才從水面一掠而過,穿入岸邊的垂柳中去了。
王秀娘這下子更是忍不住了,笑得哆嗦著身子直打跌,虧得品香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這才沒一屁股坐到甲板上。
“果、果然是……天、天簌……”她笑抽了氣,勉強擠出一句。
這次就連陸氏都點頭應和。
楊曼氣得直想跺腳,恨不得逮住那兩隻燕子把毛拔光了才能出了這口氣。真是的,她吹得好好的,那兩隻燕子跑過來搗什麼亂呀。
這時王秀娘還意猶未盡,由著品香在她背上拂了幾下,喘過幾口氣,繼續笑道:“古有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今有大嫂子一葉引雙燕,亦是千古佳話也。”
“你就調侃我吧。”楊曼無話可對,被王秀娘笑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假裝生氣的躲入船艙中。
她們這裡只顧笑鬧,卻不料一行人早已入了他人之眼,悄無聲息的尾隨她們而來。
船行了半天,便到了黿頭渚,渚上別有風光,又有佛寺,香火長盛不衰,不來便罷,既然來了,理應前往叩拜一番,或還可多留些時候,傍晚時分前往黿頭看日落,雖不是長江日出,無日出江花紅勝火之絢麗多彩,卻也不失落日煙霞燦如金之秀美瑰麗。
早有船伕手快搭了木板,三人垂下帽紗,帶了幾個使女剛下畫舫,便聽得後面猛的傳來一聲巨響,卻是不知哪裡來的一艘大船,硬生生將畫舫攔腰一撞,後面的幾個護衛正聚在船首還不及下船,便被震得站不住腳一個個跌入湖中,就連那個二管事也未能倖免,當時他正走在木板上,掉入湖中後便連聲呼救,竟是不懂水性。
突來的驚變,讓幾個先上岸的女人不免驚呼幾聲,一個個嚇得臉色都變了,不免後怕的想到,若是自己晚一步上岸,豈不是也要被撞個正著。
陸氏更是嚇得腿都軟了,直往楊曼的身上倒去。楊曼扶著她,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她親眼看到那畫舫幾乎是被攔腰撞出了一條大裂縫,湖水直往艙裡灌,就連那撞過來的船,船頭也塌了一塊,可見用力之大。如果現在她們還在船艙中,恐怕就不是掉進湖裡的問題,而是連命也沒有了。
還是王秀娘鎮靜些,對著那艘肇事的船上高聲道:“你們是哪家的,還不快幫著救人,若是出了人命,你們誰擔代得起。”然後又對湖裡那幾個撲騰的護衛道,“不要慌,會游水的,搭著不會水的,能救幾個,先救幾個。”
說話間,那艘船上下來幾個家僕,簇擁著一個面相陰沉的公子哥兒下得船來,只聽見那個公子哥兒慢條斯理道:“來呀,下去幾個,幫著救人。”
這一聲吩咐,便有幾個下人嘻嘻哈哈脫光上衣,撲騰直往湖裡跳下去,驚得幾個女人尖叫一聲,一個個連忙扭頭掩面,不敢再看。這時反而倒顯出楊曼的大膽了,她感覺到那些人有些不對勁,一掀帽紗,直往湖裡瞧裡。
卻見那幾個後下去的,哪裡是在救人,分明是在搗亂,不讓吳家護衛中會水的去救不會水的,尤其是那個二管事,不停的撲騰,本來已經有一個護衛把他撈了上來,卻被後下去的人故意撞了一下,那護衛手一鬆,二管事就又沉了下去。
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