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一月十六日
看到久別的家,一切都是那麼新鮮,看看這房間,想想深圳的小房也沒自己家的溫馨,一切都是我所熟悉喜歡的書畫蘭花都依然美麗,真想不再離開它,在家的時光真是短暫,匆匆太匆匆。
原想回來睡睡懶覺,不知八點鐘醒來,九點多起來邊洗衣邊聽歌。
吃了午飯和芳芳走路去三姐家玩。
十七號,早上十點起床,洗父母的被蓋床單,母親買菜做飯,邊洗邊說起做保姆的日子,母親說我乖多了,比在家前會做家務,而母親說她去大姐家也是做保姆,我第二天也去姐家擦地做了一下午保姆。
十九號:每天都不願起床睡到八點鐘醒來九點多時鄧雪梅來叫我,趕忙起來和她有一大堆的話說。
我們一起上街她買了一雙鞋風衣送給旎旎,還說送套裙子給我,我說不要,送給你外甥,我穿不好看。
二十一號陰:早上仍睡到十點多,下午去三姐家,坐了一會,四點多鐘去了芬家裡問她小弟說她生了個兒子。
九三年一月二十二日陰
今天是年三十了,早上仍睡到十點鐘,然後搞衛生,抹窗抹櫃,洗杯。
做完三點鐘也不見父母回來,別人家鞭炮啪啪也沒見父母回來,我開始生氣,畢竟是年三十呀,等到四點多己等不及生氣變成委屈,就要哭,過年了還是自己孤身守家,以後也不回來過年了,越想越委屈,這時卻見母親回來,一發脾氣就哭開了,說以後也不回來了,年三十了也去這麼晚,母親說急什麼呢又不去哪。聽到每戶人家都燒鞭炮了,自己家還冷清清的沒弄菜。
吃過晚飯洗地,靜靜的在家守夜。鞭炮的煙霧嗆得喘不過氣來,以後縣城也不準放鞭炮好了,但會少了一種過年的氣氛。
一直看電視到凌晨三點半,有黎明張學友葉倩文唱歌拿獎。
九三年一月二十三日
是年初一了,早上在家睡懶覺,起來給了父母利士說:“身體健康”的吉祥拜年話。
下午去了三姐那,又一起去鄧雪梅家,在擁抱著跳舞,跳累了又聊天,聊到現實也好煩,在那裡幹又沒有休息時間又被人騷擾,換工作環境也不容易。
晚上我們去了跳舞,我是那麼失意,沒想到還是遇見阿包,找到了舞伴,又可以聊天傾訴,又說些好失意的話:工作單位不穩定啦又沒文憑啦,漂泊的心也沒安全感又辛苦啦,做人真煩呀。
他說:“那你不是回來囉,又不是男人去做生意。”
“回來有什麼可能?能回也沒什麼面子呀,既然都己出去。”四處闖蕩實在好累,又被人看不起做沒錢的打工仔。
他說:“大年初一的盡說些失意的話,應該說些什麼都好的才是,文憑我夠沒有。”
不知為什麼每次失意都是遇見他,或許別人每次遇見我都是失意的我,回來也沒什麼朋友,能碰見他談談話,像老朋友,倒比和沈在一起好多了。看別人雙雙對對翩翩起舞,不安份註定失意的我多羨慕別人,而注重傾訴煩惱的我倒覺得跳舞跳不出快感來,還不小心踩腳。
九三年一月二十四日年初二晴
每年的今天,是三個姐姐回來的日子,囉囉嗦嗦的聊到十一點多,沒吃午飯只吃蛋糕。
不到一點鐘去了芬家裡,他們正在吃飯,和她弟弟去了麗梅家拜年,路不好走,他不停嘮叨車不好騎,乾脆我來騎,踩得慢極了可以聊天。
他說:“漂泊都很好啦,三年,很快過去的。”
我又約他明晚去跳舞,他開始說有什麼好玩?然後又說你請我去。
回去三姐妹圍爐聊天,說各自的家庭,我說我最不幸運了,父親說又沒定,說不定你最幸運。
九三年一月二十五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