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設法把他弄得糊里糊塗,像只醉狗一般,才有機會為我所用!”
司空奇失聲嘆道:“鮑夫人,你的心機,未免大深了些。”
鮑玉容從臉上浮起一絲悽然苦笑,搖頭長嘆說道:“司空大俠,我如今才悟出為人處世,最好莫恃才智,亂用心機,鮑玉容便是好用機謀,造孽大多,結果竟落得如此悽慘的眼前報應!”
司空奇嘆息說道:“這就叫:‘為人未作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明’,又道是:‘千算萬算,不如蒼天一算’……”
話猶未了,鮑玉容又復悲聲叫道:“司空大俠,關於為鮑玉容向‘九幽妖魂’宇文悲報仇雪恨之事,我就拜託你轉告那‘神龍醉狗’袁天剛了!”
話音方落,身軀忽閃,也效法她兄弟“鐵筆黃巢”鮑玉書,一頭撞向石壁,腦漿進裂,屍橫當地!
司空奇看得慘然搖頭,意欲替這滿洞遺屍掩埋骸骨,料理後事!
但轉念一想,覺得那位“神龍醉狗”袁天剛的性情極怪,也許他在酒醒以後,會要前來?還是暫時保留洞中慘狀,讓他看看,才好加深袁天剛對“九幽妖魂”宇文悲的仇恨之念!
想到此處,遂略為移來幾塊巨石,暫時把洞府封死,便自離開這“九華絕頂”,重又走向袁天剛醉臥的深谷之下!
他一面舉步,一面好不驚心,連抹額間冷汗!
因為,司空奇覺得倘若淳于琬不曾煉過那種可以控制對方神智的“碧目魔光”,在千鈞一髮之時,制住“萬妙夫人”鮑玉容,將膠布貼滿她的面部眉在逍遙椅上,作為替身,則這時卻成什麼情勢!橫屍古洞,將非“萬妙夫人”鮑玉容,“鐵筆黃巢”
鮑玉書,而是“金手書生”司空奇和“碧目魔女”淳于琬!
司空奇越想越驚心,也深深悟出在這險惡江湖之中,仗劍行道,決不能自恃武功超絕,便可驕特大意,必需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時時刻期地,防範那些專門暗箭傷人的鬼蜮小人!
驚心甫定,愁念忽來,司空奇為了“碧目魔女”淳于琬自密室中的“逍遙椅”上,僥倖脫難,卻又失蹤之事,不免有些愁急!
照淳于琬的性情推測,她既已制住“萬妙夫人”鮑玉容,從密室之內脫身,必舍對洞中其他人物,加以報復,並定將擒住“鐵筆黃巢”鮑玉書,嚴厲處置!
但在她脫身以後,竟不聲不響地,悄然失蹤,豈非又是一樁極為不合情理的怪異現象?
司空奇想來想去,想不出淳于琬因甚悄悄失蹤,更想不出如今去往何處?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谷谷底!
司空奇暫時撇開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萬斛愁思,走向“神龍醉狗”袁天剛醉臥之處。
走到地頭,醇香襲人,袁天剛全身濡溼地醉臥在一攤酒漬以內。
司空奇見他真像一隻醉狗模樣,不禁搖頭微嘆,俯身伸手將袁天剛凌空提起,提到一片清冷潭水邊上。
他先行捏開袁天剛下頦把“萬妙夫人”鮑玉容所給自己的靈藥用些清水使袁天剛嚥下,然後坐在一旁,靜觀變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藥力生效,使那本在醉睡中的袁天剛,全身蠕動一下。
司空奇高聲叫道:“老人家!”
袁天剛搖了搖頭,眼皮連動,彷彿已聽見司空奇的呼喚之聲,但卻無力睜開雙目!
司空奇憫然一嘆,又復俯身抓起袁天剛,把他頭額部分,浸入那冷潭。
經過冷水一浸,袁天剛果然神智清醒好多,竟整個躍入潭內。
他一面把全身浸入冷水中,一面連叫“痛快”,向司空奇怪笑問道:“老弟,你怎麼去而復返?我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
司空奇答道:“你大概睡了半日有餘,不到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