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都是羽林府出來的,趕路的姿態都受羽林府的訓練和軍中“夜行奔襲術”的影響。
或許臨危逃命的時候,眾人會各出手段,姿態各異。
但像這樣平常趕路,隊伍的步伐顯得出奇的整齊,而這位佘教官,背影不直,走路的姿態略往下墜,但腳步當真是輕若幽魂,和充滿陽剛之氣的夜行奔襲術,分明是兩個極端。
孟帥略作了分析,道:“所以我猜,這位佘教官,大概不是軍中出來的。
是外聘的教頭吧。”
如果他不是混進來的敵人的話。
陳前道:“你真是喜歡琢磨這些細枝末節,我還以為你會看出更有用的東西來呢。”
孟帥覺得自己還真是好性兒。
能忍得住另一個和方輕衍完全不同的嘴炮手。
當下道:“這麼說。
你看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陳前淡淡道:“你難道沒有現,我們後面已經沒有人了嗎?”
孟帥一怔,霍然回頭,但見背後果然空蕩蕩的,並無一個人影,只有山間時而稀薄、時而濃厚的霧氣在飄然遊蕩。
這一瞬間;孟帥真是毛骨悚然。
作為年紀最小的一批,他當然處在隊伍比較後面的位置,但不是最末尾的。
僅就他們這一班來說,沒有人敢走到陳前前面,所以他也在六個人三排中的第一排。
他後面還有另外四個人。
但現在沒有了。
山間飄蕩的白霧,給山野蒙了一層靜謐的面紗,孟帥原感覺膝朧的山路如同仙境,現在卻覺得,這裡好像是通往地獄的黃泉路。
是鬼怪……還是人為?
孟帥下意識的抓緊了腰間的刀。
陳前看見他的動作,道:“怕了?”
孟帥回頭道:“你才怕了。”
陳前道:“因為心虛,你連判斷力也掉了麼?你就是拔刀,也沒有敵人能砍,他們是自己掉隊的。”
孟帥愕然,道:“為什麼?”說了這句,又道,“難道他們跟不上了?”
應該不至於吧?再怎麼都是羽林府出來的,這點路途居然會掉隊?
陳前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怎麼樣,趕路累麼?”
孟帥道:“還好吧。”除了走出一身汗來,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陳前道:“用到毅力了麼?”
孟帥略一感覺,道:“沒有吧。”
陳前呼了一口氣,道:“到底是內外兼修,佔得便宜太大了。”
孟帥不解,陳前道:“你道這點路對一個羽林府弟子來得艱難麼?當然不是,讓他們自己攀爬,怎麼也能爬下來。
只是這個隊伍不太好跟。”
孟帥道:“因為度快麼?”
陳前道:“耍不說你內外兼修有便宜呢。
都感覺不到。
是因為隊伍始終在大幅度變。”
孟帥“啊”了一聲。
登時恍然大晤。
仔細想來。
這一路上隊伍確實有點忽快想慢,度不定。
當然這個度不是用一般角度來說的。
即使最慢的時候。
也比一般人的度快很多。
快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這快慢的規律還是不定的。
有時候走狹窄的山道或者破碎的亂石灘,應當加以小心,反而加快走,在相對寬敞的平路上,反而稍微減,令人摸不著頭腦。
孟帥道:“原來是這樣。
度的變換讓人體力加倍消耗,且節奏一旦被打亂,呼吸就會亂,呼吸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