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同田貫日、申甲由”。
王瞎子用粉筆頭在地上把這七個字寫了出來,上面一行,“同田貫日”;下面一行,“申甲由”:
“你先來看後邊這三種體型身架。申字,小頭小腦,底下兩條細腿、一雙小腳,中間哩,挺一隻轉腰大肚。這叫什麼體型?這能成了貴人之相?別說當文官,就是考武舉,連考場都進不去!讓主考大人命令轅門上的中軍旗牌官,一通軍棍轟出去!”
王瞎子嘴角泛著白沫,連說帶比畫地給金河賣弄。高馬麗已經從她那兒另拿了一個包進來,手裡還提著個鐵皮簡易小書架。
高馬麗替金河鋪上新床單,又將早早提前買好的背心襯衣往鋪上一放:
“一塊都換了。剛才那一抱都泡上了。換衣服呀!換下來,一遍可倒都洗啦!”
金河被“服務”得手足沒個放處。拿起高馬麗放下的書架看看,“哎,你哪兒找來這麼個東西?”
“翠蘭姐揀回來,我留下的。我天天抽時間看一會兒書哩。要不,和你、你們這些大學生,距離不就拉得遠啦?”
“你們兩個是搬家哩?還是蓋房呢,這麼久,房子都蓋起啦!”喬二棒大呼小叫著奔進來,
《兄弟如手足》第二章8(2)
“哎呀,收拾的夠熨帖的啊!高馬麗,我住這兒兩年了,你知道哪個是我的鋪位?”
“你的鋪位?不用看,最髒最亂的那個。整個一個髒亂差!”
《兄弟如手足》第二章9
磨了不少嘴皮子,陳爾東終於把溫小寒領進了時裝店。
陳爾東的眼光果然不錯,他挑選的一件連衣裙,溫小寒在鏡子裡前後一看,立刻就中意了。陳爾東彷彿也是在鏡子裡才看出效果的:
“就是這件,非你莫屬!”
“是非它莫屬吧?”
“我說的是這件裙子,只有你才能穿出它的風采。”
定了連衣裙,又去選了一身套裝。
“來,你看那一套淺灰色的,怎麼樣?上班穿的,要莊重些,”
溫小寒也是一眼就看中了,瞟一眼價格,搖了搖頭:
“不要了。頭一個月工資還沒開,不能透支。”
陳爾東笑著說:“你讓這位漂亮的小姐笑話我了。衣服咱必須買好,賬我去結。你現在不用數學,只用美學。”
溫小寒心裡努力堅持著一條原則,我堅決不能花陳爾東的錢!否則我成什麼了?可是陳爾東卻另有原則:
“你穿的稍微入時一些,不僅是你的面子,也是我的面子呀!——要不,你們公司的同行要笑話我們父子啦,老陳小陳介紹來的是哪個小縣城的人吶?”
溫小寒最反感這種傷自尊的話,立刻頂回去:
“我就是小縣城來的嘛!給你丟人啦?”
“你看看鏡子裡的這個人,便是走在南京路,前門大街,也是光彩照人。說真的,你去工作的這家公司很體面很有實力,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員工有任何寒酸的表現。你這麼一收拾,他們會認為你是他們的形象大使。”
溫小寒抿嘴想笑:“貧嘴!”
溫小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陳爾東看著照鏡子的溫小寒。
陳爾東有些勝券在握地笑了。
溫小寒選擇套裝的時候,金河正到街攤上來選衣服。
於是他照著電視上老闆的標準,選了一套咖啡色的西裝;小販讓了一半價後,看到他捏著袖口再不鬆手的樣子,便咬定三百元再不緩口。小販硬給金河穿了上裝,指著袖口的商標符碼,連聲恭維:
“不能再少啦,!看看這牌子。你穿上,這派兒,說是三千,也沒人敢不信!”
這兒沒有鏡子,金河從攤主的誇獎讚歎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