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傳勇明顯底氣不足糊弄小海那是雜牌,心裡樂翻了鍋。但是我得做戲,裝著不懂,說,那可能是個雜牌。這樣讓傳勇佔了次便宜。傳勇嚐了次甜頭,有好幾次都想佔便宜,竟然把我的人牌說得沒他的鵝牌大。我就背口訣(天地人鵝)給他聽。他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拍拍腦門說自己記錯了。我心裡冷笑:什麼便宜可以讓你佔,什麼便宜不能讓你佔,可不是你傳勇說了算的!
只是小海鬱悶啊,裝著彪子呢,得揣著明白裝糊塗,索性繼續裝。有一把他兩家都是癟十的頭,小海非和傳勇理論自己是帶鵝的癟十頭,比他長牌的癟十頭大。小海是紅4配6,有個鵝4,傳勇是兩個不一樣的10,有個長10。傳勇反覆解釋說癟十不分大小,一律以莊家為大,我幫小海說話,死活認定了帶鵝的癟十比長牌的癟十大。傳勇犟不過我倆,只好找憲國來裁決。憲國說傳勇說得對,癟十必須以莊家為大,要不這樣莊家還有什麼優勢可言?現在回想起來我都忍俊不禁,可當時我倆確實是一本正經和傳勇討論這個問題。凱子要裝到這份上才不會被拆穿。我們就是要強化傳勇認為我倆剛接觸牌九的印象(每個剛會玩的人都分不清楚長短牌),好讓他放下戒心。
修理鋪的老闆一直站在外圍看熱鬧,牌九對於他來說和天書差不多。他站在小海的倒面看著,大概是搞不懂牌九,又無聊,就研究起人來了。燈在老闆的頭上,傳勇是逆光坐著,所以老闆總能看到傳勇的臉。傳勇輸了錢,他跟著著急。每當傳勇贏了,他就叫一聲:“好!”傳勇輸了,他就不出聲了。他也認識憲國,只不過傳勇是管轄這一片的工商,得表現出替傳勇著急的樣子,我們都不在意,人家討好領導幹部,很正常。
大約在玩了兩個小時後,傳勇著道了,被我們掏出了3萬多元。他好像有點急了,提出加大押注,一門可以帶3000元。他手裡就剩1萬多了,看來機會到了。這時,修理鋪老闆忽然指著傳勇的眼睛說:“傳勇,你的眼睛怎麼是紅色的?”
22 睜眼說瞎話
修理鋪老闆這樣一說,嚇了我一跳,小海也嚇一跳。我們下意識扭轉身子去看修理鋪的老闆。最受驚嚇的是傳勇,當下條件反射要用手去捂眼睛,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妥當,手舉起來停在那裡。還是小海反應快,他馬上認真地盯著傳勇的眼睛看,一邊看,一邊篤定地說:“紅嗎?不紅啊。”一聽就是瞪眼說瞎話,但是當時也只能這樣說。
小海這樣一說,給傳勇一個臺階下。傳勇作勢要揉眼睛,接著小海的話茬說:“昨天熬夜了,打了一夜的麻將。”那老闆一說話,我有點蒙,當時沒想好如何接。傳勇這麼辯白,我也就湊臉去看傳勇的眼睛,說:“熬夜熬的,我熬夜也這樣。”憲國也沒閒著,好好端詳了一下,說:“不紅啊。”小海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你們研究人家眼睛幹什麼?趕緊發牌。”估計傳勇就怕我們看出他的貓膩,一直在極力掩飾,聽小海催著發牌,正中下懷,馬上就說:“快押快押。”
但是那個老闆還挺執著,他又換了個角度,指著傳勇的眼睛說:“你們看嘛,確實是紅色的。”我在心裡翻著白眼,遇到這樣的人真是叫人無奈啊,哪壺不開他偏提哪壺。
傳勇正在發牌,聽店老闆還說這事,就頓了一下,沒有接著發牌。他看看我和小海,想從我倆的表情上看看我倆是不是也懷疑他了。畢竟他有鬼,心裡知道。我們心裡很搓火,老闆再攪和下去,這個局就算完蛋了,我們可是忙活了十多天才組織起來的。沒辦法,這個時候需要救場,我們只能繼續演下去。我說:“是得了紅眼病吧?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單位一個女的得了紅眼病,那才叫嚇人呢。”小海也跟著點頭說:“是啊,紅眼病傳染。”憲國也跟著說:“不能和紅眼病的人對著看,那樣會傳染的。”
傳勇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