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烏的一心想要取你性命,對你從來沒安過好心。”
那女童冷笑道:“你倒光明磊落,也還不失是條漢子……”抬頭看了看天,見太陽已升到頭頂,向虛竹道:“小和尚,我要練功夫,你在旁給我護法。倘若有人前來打擾,你便運起我授你的‘北冥神功’,抓起泥沙也好,石塊也好,打將出去便是。”
虛竹搖頭道:“倘若再打死人,那怎麼辦?我……我可不幹。”那女童走到坡邊,向下望一望,道:“這會兒沒有人來,你不幹便不幹罷。”當即盤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烏老大驚道:“這……這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虛竹道:“烏先生,你服了藥丸,傷勢好些了麼?”烏老大罵道:“臭賊禿,王八蛋和尚,我的傷好不好,跟你有什麼相干?要你這妖僧來假惺惺的討好。”但覺腹上傷處疼痛略減,又素知九轉熊蛇丸乃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的金創靈藥,實有起死回生之功,說不定自己這條性命竟能撿得回來,只是見這女童居然能練這功夫,心中驚疑萬狀,他曾聽人說過,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是靈鷲宮至高無上的武功,須以最上乘的內功為根基,方能修練,這女童雖然出自靈鷲宮,但不過九歲、十歲年紀,如何攀得到這等境界?難道自己所知有誤,她練的是另外一門功夫?
但見那女童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成為一團白霧,將她面目都遮沒了,跟著只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虛竹和烏老大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烏老大一知半解,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他得自傳聞,不知到底如何。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見那女童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那女童睜開雙眼,緩緩站起。虛竹和烏老大同時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只覺那女童臉上神情頗有異樣,但到底有何不同,卻也說不上來。那女童瞅著烏老大,說道:“你果然淵博得很啊,連我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也知道了。”烏老大道:“你……你是什麼人?是童姥的弟子嗎?”那女童道:“哼!你膽子確是不小。”不答他的問話,向虛竹道:“你左手抱著我,右手抓住烏老大後腰,以我教你的法子運氣,躍到樹上,再向峰頂爬高几百丈。”虛竹道:“只怕小僧沒這等功力。”當下依言將那女童抱起,右手在烏老大後腰一抓,提起時十分費力,哪裡還能躍高上樹?那女童罵道:“幹麼不運真氣?”
虛竹歉然笑道:“是,是!我一時手忙腳亂,竟爾忘了。”一運真氣,說也奇怪,烏老大的身子登時輕了,那女童竟是直如無物,一縱便上了高樹,跟著又以女童所授之法一步跨出,從這株樹跨到丈許外的另一株樹上,便似在平地跨步一般。他這一步本已跨到那樹的樹梢,只是太過輕易,反而嚇了一跳,一驚之下,真氣回入丹田,腳下一重,立時摔了下來,總算沒脫手摔下那女童和烏老大。他著地之後,立即重行躍起,生怕那女童責罵,一言不發的向峰上疾奔。初時他真氣提運不熟,腳下時有窒滯,後來體內真氣流轉,竟如平常呼吸一般順暢,不須存想,自然而然的周遊全身。他越奔越快,上山幾乎如同下山,有點收足不住。那女童道:“你初練北冥真氣,不能使用太過,若要保住性命,可以收腳了。”虛竹道:“是!”又向上衝了數丈,這才緩住勢頭,躍下樹來。烏老大又是驚奇,又是佩服,又有幾分豔羨,向那女童道:“這……這北冥真氣,是你今天才教他的,居然已如此厲害。縹緲峰靈鷲宮的武功,當真深如大海。你小小一個孩童,已……已經……咳咳……這麼了不起。”
那女童遊目四顧,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樹木,冷笑道:“三天之內,你這些狐群狗黨們未必能找到這裡罷?”烏老大慘然道:“我們已然一敗塗地,這……這小和尚身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