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真氣神功,全力護你,大夥兒便算找到你,卻也已奈何你不得了。”那女童冷笑一聲,不再言語,倚在一株大樹的樹幹上,便即閉目睡去。虛竹這一陣奔跑之後,腹中更加餓了,瞧瞧那女童,又瞧瞧烏老大,說道:“我要去找東西吃,只不過你這人存心不良,只怕要加害我的小朋友,我有點放心不下,還是隨身帶了你走為是。”說著伸手抓起他後腰。
那女童睜開眼來,說道:“蠢才,我教過你點穴的法子。難道這會兒人家躺著不動,你仍然點不中麼?”虛竹道:“就怕我點得不對,他仍能動彈。”那女童道:“他的生死符在我手中,他焉敢妄動?”一聽到“生死符”三字,烏老大“啊”的一聲驚呼,顫聲道:“你……你……你……”那女童道:“你剛才服了我幾粒藥丸?”烏老大道:“兩粒!”那女童道:“靈鷲宮九轉熊蛇丸神效無比,何必要用兩粒?再說,你這等豬狗不如的畜生,也配服我兩粒靈丹麼?”烏老大額頭冷汗直冒,顫聲道:“另……另外一粒是……是……”那女童道:“你天池穴上如何?”烏老大雙手發抖,急速解開衣衫,只見胸口左乳旁“天池穴”上現出一點殷紅如血的朱斑。他大叫一聲“啊喲!”險些暈去,道:“你……你……到底是誰?怎……怎……怎知道我生死符的所在?你是給我服下‘斷筋腐骨丸’了?”那女童微微一笑,道:“我還有事差遣於你,不致立時便催動藥性,你也不用如此驚慌。”烏老大雙目凸出,全身簌簌發抖,口中“啊啊”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虛竹曾多次看到烏老大露出驚懼的神色,但駭怖之甚,從未有這般厲害,隨口道:“斷筋腐骨丸是什麼東西?是一種毒藥麼?”烏老大臉上肌肉牽搐,又“啊啊”了幾聲,突然之間,指著虛竹罵道:“臭賊禿,瘟和尚,你十八代祖宗男的都是烏龜,女的都是娼妓,你日後絕子絕孫,生下兒子沒屁股,生下女兒來三條胳臂四條腿……”越罵越奇,口沫橫飛,當真憤怒已極,罵到後來牽動傷口,太過疼痛,這才住口。虛竹嘆道:“我是和尚,自然絕子絕孫,既然絕子絕孫了,有什麼沒屁股沒胳臂的?”烏老大罵道:“你這瘟賊禿想太太平平的絕子絕孫麼?卻又沒這麼容易。你將來生十八個兒子、十八個女兒,個個服了斷筋腐骨丸,在你面前哀號九十九天,死不成,活不得。最後你自己也服了斷筋腐骨丸,叫你自己也嚐嚐這個滋味。”虛竹吃了一驚,問道:“這斷筋腐骨丸,竟這般厲害陰毒麼?”烏老大道:“你全身的軟筋先都斷了,那時你嘴巴不會張、舌頭也不能動,然後……然後……”他想到自己已服了這天下第一陰損毒藥,再也說不下去,滿心冰涼,登時便想一頭在松樹上撞死。
那女童微笑道:“你只須乖乖的聽話,我不加催動,這藥丸的毒性便十年也不會發作,你又何必怕得如此厲害?小和尚,你點了他的穴道,免得他發起瘋來,撞樹自盡。”
虛竹點頭道:“不錯!”走到烏老大背後,伸左手摸到他背心上的“意舍穴”,仔細探索,確實驗明不錯了,這才一指點出。烏老大悶哼一聲,立時暈倒。此時虛竹對體內“北冥真氣”的運使已摸到初步門徑,這一指其實不必再認穴而點,不論戳在對方身上什麼部位,都能使人身受重傷。虛竹見他暈倒,立時又手忙腳亂的捏他人中,按摩胸口,才將他救醒,烏老大虛弱已極,只是輕輕喘氣,哪裡還有半分罵人的力氣?虛竹見他醒轉,這才出去尋食。樹林中麋鹿、羚羊、竹雞、山兔之類倒著實不少,他卻哪肯殺生?尋了多時,找不到可食的物事,只得躍上松樹,採摘松球,剝了松子出來果腹。松子清香甘美,味道著實不錯,只是一粒粒太也細小,一口氣吃了二三百粒,仍是不飽。他腹飢稍解,剝出來的松子便不再吃,裝了滿滿兩衣袋,拿去給那女童和烏老大吃。那女童道:“這可生受你了。只是這三個月中我吃不得素。你去解開烏老大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