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就像一個人可能沒膽聚眾飆車,一群人就會壯膽使壞了。
她那位新拜把的兄弟?呵,他正眼巴巴等著她交出“方如意私生活問卷調查表”咧,哪有可能對她耍狠招?想太多了。
“容容,你還笑得出來?你不怕又被罰了第二次七天禁閉嗎?”紀揚波和蘇小巧看見姚喜容呵呵直笑,比她還急、還慌。
姚喜容聞言,翻開行事曆。“呀,不能再被罰了,接下來就接近期中考,在那之後還有一本校刊要出,時間不能耽誤,不然會累死你們的……”她臉上總算出現了一些焦慮的表情,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牽連無辜。“這份小報,修女那邊知道嗎?”
“要瞞住也不可能吧?”兩人回以苦笑,她們都猜各大處室都有收到一封限時信,將小報快遞到大人們手裡。
蘇小巧與紀揚波的回答才說完,校區的廣播聲已經響起,聲聲召喚“學生會長姚喜容、學生會長姚喜容,請立刻到校長室報到:了
“我不該問的。”時間配合得真好,讓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唉。
“容容,你保重。”這是姐妹們唯一能送她的祝福。
“我會活著回來的。”
第十章
季節接近酷熱的夏天,夜裡蟲鳴唧唧,努力對抗熱鬧的車嘯人聲,彰顯一絲絲微弱的存在。有多少人已經忽略了黑幕間還有這樣悅耳的天籟,仔細去聽,聽聽小昆蟲們談天說地、聽聽它們說著哪一棵樹的葉子味道最鮮最嫩、聽聽它們吵著哪個人類混帳,在它們家門口噴灑殺蟲劑——
“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
小窗子外的清脆蟲叫聲裡摻入了一句埋怨,姚喜容解讀小昆蟲的對白全憑她自己想像,可是那句埋怨,用的正是她不能裝做聽不懂的“中文”,不給回應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說什麼?”姚喜容不再去聽那些很細微的蟲鳴,將全盤心思都擱在她正對面吃拉麵的喬均。
“你又被叫進去校長室罵的事。”喬均很不滿地從她碗裡夾走最大塊的叉燒,像是要處罰她的死鴨子嘴硬。
連這種事他也知道呀?一定又是如意跟季天城說,季天城又轉述給喬均聽,他們兩校現在還真是“交流頻繁”,締結成姐妹校算了。
“校長她又沒罵我,只是開導而已。”眼見美味叉燒變成他的嘴裡肉,她也不甘示弱,一筷子夾起他半碗的面到自己碗裡。要比狠,誰怕誰呀?
她與他,已經養成了默契,每天下課都會固定到這間拉麵店聚頭,誰先來誰後到都無所謂,朝固定的老位置走來就好了,她等過他,他也等過她,通常都是喬均等她的機會比較多,反正彼此都對這樣的約會方式沒有異議,就將每日一面當成了生活裡的一件重要事項。
“開導什麼?”
“開導我要以課業為重,不可以為了什麼情呀愛的荒廢學業,我這個階段的人生應該是花費在努力讀書,要談戀愛,等考上大學,愛怎麼談都隨便我去談。”姚喜容胃口很不錯,吃了一碗半的拉麵還有“餘胃”去品嚐拉麵店推出的抹茶口味宇治金時刨冰。
“什麼歪理?!”喬均嗤了聲,果然是“為人師表”會講的大道理。“只有這樣嗎?這次他們沒有罰你?”
好好吃噢,冰冰涼涼的抹茶刨冰,讓方才吃拉麵給燙紅的舌頭獲得天降的救贖,她又嚐了好幾口才大發慈悲地撥冗回答他:“暫時是沒有,因為我向她保證,我不會因為你而失常,我還是我,不會成為師長父母眼中那種為了愛情而衝昏頭的笨小孩。”
她那句“我不會因為你而失常”,讓喬均不是很高興,灌了一口熱湯,將哽在喉裡的不滿給嚥了下去。
很差勁的感覺,好像從頭到尾只有他一頭熱地唱著獨腳戲,她倒好,一切看來是那麼恬然自得,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