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也沒照我的劇本來,反而是表情嚴肅別出心裁地問了我一個異想不到的問題:“什麼時候認識文增的?”
我甩開他的手開始慢吞吞地脫掉外衣,然後又去廚房裡給自已倒了杯溫水,再慢吞吞地走回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沒想到,這期間,溫少賢依然表現出一副耐心等我答覆的樣子,真是新鮮。
我喝了口熱水,不緊不慢地說:“昨天有個賣化妝品的姑娘聽出我的聲音,非常熱情地跟我互留了電話號碼,讓我週末有空可以找她玩,最重要的是,她說可以多送我一些贈品。還有,吳為前天請我吃飯時,給我介紹了個他的朋友叫王斌,挺好的一人,這也算是我認識的新朋友,還有,前兩天在外頭吃飯遇到了馬老大跟她侄女,她侄女跟我差不多大,我們一見如故,並相約週末一塊逛街,嗯,我再想想……”
見溫少賢眉頭緊鎖,我面帶微笑地說:“其實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分分鐘都有可能認識一些陌生人,分分鐘也會有一些新的朋友,難道,這些全都要向您早請示晚彙報嗎?”
或許體內殘留的酒精尚未揮發,我頭一回在溫少賢面前一次說這麼多廢話,而且一臉的無畏無懼。
溫少賢沒有說話,而是選擇摔門離去。
突然間,我心情大好,竟然還很有興致地對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禮貌說了一聲“再見,溫少爺”。
我跟梁文增來往的這件事情顯然讓溫少賢很不開心,既然他不開心了,我就應該開心才對。不過,我不敢自戀地以為溫少賢是在吃醋,因為那是人類才會做的愚蠢之事,在我心裡,溫少賢是非人類,所以,這種傻缺事他才不會做。
但是,我堅信,讓溫少賢如此不開心一定另有隱情,至於是什麼隱情,我當然沒辦法參透。
想到這裡,我竟然心理陰暗地想,以後是不是應該多多跟花花公子梁文增來往來往、溝通溝通。以往,我一直以為自己內心懼怕著溫少賢,可是,今晚當我看到他被我氣到摔門而去,自己心頭竟然湧過了陣陣無法抑制的超凡快|感,這時我才發覺,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怕他。
踢掉鞋子,我當晚直接就睡在了沙發上,而且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似乎,很久沒這麼痛快了。
******
記得小時候,我爸媽總是希望我像這個阿姨家姑娘那麼文靜,像那個叔叔家女兒那樣懂事,據說為了培養我所謂的氣質,總是不辭勞苦地將我送到這個舞蹈課,那個鋼琴課的,結果我呢?不是手指頭疼就是腿肚子疼或者渾身疼,以各種疼痛為理由逃避自己對氣質的培養與追求。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事呢?因為唐潔心血來潮非得揪著我陪她一起去學跳舞。學跳舞吧,她又不好好挑個正經的學,居然去學鋼管舞。
為了有效地解救自己於水深火熱當中,我儘量在課堂中表現出自己肢體極不協調的一面,幾日之後,唐潔終於將魔爪從我身上縮了回去,並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然後示意我該幹嘛幹嘛去。
日子終於是平靜了,溫少賢跟梁文增也都沒有出現過。不過,幾天之後,我無意中聽到溫老爺子中風入院的訊息。
我估摸著這個當口,溫家上下都得圍著老頭子轉,抓住最後機會加強表演,說不定遺囑上就能添上自已的名字。換成我,我也心甘情願做牛做馬,而且屁顛屁顛保證滿臉堆笑。
其實一直以來我只知道溫少賢的家世背景過硬,可我卻從來沒有深入瞭解過,因為我總覺得那與我毫無相關,再加上溫少賢這種言語金貴的悶葫蘆更不會主動與我攀談,所以,關於溫少賢,我就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溫少賢,性別,男性,如此而已。只是後來遇上了梁文增這個人之後,我才稍稍留意了一下溫家的情況。
溫老爺子一兒兩女,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