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沉默了許久才不解地問了一句:“為啥?”
方迪平靜地回答:“來錢快。”
老九問:“就這?”
方迪說:“天!這還不夠嗎?”
老九說:“九哥實心眼,不說玩笑話的。”
方迪說:“我也實心眼,也不說玩笑話的。”
老九說:“你不是想去電視臺當節目主持人嗎?”
方迪說:“就算能當上,現在我也選擇老九禪面,那個能小康,這個能發財。北京至少能開20個連鎖店,如果能在中困10個人城市都開連鎖店,我就是富翁。我相信老九禪面能做到,而且不需要很長時間,幹幾年就夠我活一輩子了。”
老九說:“不一樣,這又回到了秦始皇的那個問題。”
方迪說:“正是那個問題我才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我幹嗎非要從比誰強裡找快樂呢?又幹嗎非要從比誰差裡找折磨呢?我現在才知道清靜有多奢侈,除了有飯吃還得有平常心,那就先解決吃飯問題,平常心留著以後再說。”
老九說:“那……就算合作,怎麼合作呢?”
方迪說:“在北京開公司,股份平分,出資各一半,九哥負責全域性和產品開發,我負責日常管理和市場擴張。公司以滾動形式發展,不得以資本能力壓迫一方。”
老九問:“你能出資多少?”
方迪說:“國家對留學生回國創業有扶持政策,加上雜七雜八的關係,我能報到200萬貸款這個數,再多就不敢了。”
老九又問:“我要是不同意呢?”
方迪說:“那我就自己單幹了,錢少有錢少的幹法。模擬手工壓面機定型以後,我送給九哥一臺,略表歉意,畢竟見路不走和老九禪面的理念是從九哥這裡學來的,一種被認為正確的觀念一旦印到腦子裡,不是誰拿塊砂紙就能打磨掉的,我只能表示歉意。我的實習申請已經報上去兩個月了,正常情況下應該快批下來了,如果不能合作,我來餐館實習顯然就不合時宜了,我會跟導師解釋做個調整。”
老九想了一會兒,說:“給我點時間,好嗎?”
方迪說:“那當然。”
第二十三章
夜晚,柏林的天空飄起了小雪,整座城市沒什麼風,細小輕柔的碎雪在夜空裡就這樣悠然地飄落,路面和樹枝都落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讓人覺得清新和愜意。
葉子農去一家韓國餐館吃石鍋拌飯了,吃完飯回家,汽車開到路邊的車位停下,看見前邊停著的車裡下來一個人,朝他這邊走來。他沒在意,卻發現這人在他車邊站下了,等著他開門下車,顯然是衝著他來的。他拔掉車鑰匙,下車,下意識地看了看,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皮衣,敞懷,身材清瘦,40多歲的樣子。
這人講德語,說:“葉先生,我是沃爾斯,等您好長時間了。”
葉子農一聽這人直呼他的姓,有些疑惑,說:“我不認識您。有事嗎?”
沃爾斯說:“我是德國NRG世界民主聯盟常務副主席,我想和您談談。”
常務副主席通常就是第一副主席的意思,是僅次於主席的第二把手。葉子農多少知道一點NRG世界民主聯盟這個組織,德國NRG世界民主聯盟常務副主席的職位在政治圈子也是有身份的角色,怎麼會在馬路邊長時間地等一個一文不名的平常人呢?而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呢?他心裡隱隱地聯想到了紐約,那場在喬治辦公室的不愉快。
葉子農問:“談什麼?”
沃爾斯說:“就是談談,不會佔您很長時間。”
葉子農把車鑰匙放進口袋,點上一支菸說:“那就談吧。”
沃爾斯說:“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辦公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