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坳。
並沒有什麼奇花異景,和全天下的小山坳沒有任何不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這樣一個地方,就是讓我再來一次,說不定也沒法肯定就是這次待過的地方。
黑衣人已經不在,只留下我一個人。
不過我也沒天真地逃跑,安之若素地找個乾淨點的地方坐下來等。
眨眨眼的工夫,那黑衣人一閃復又現身。
他冷冷地說:“站起來,跟我走。”我撣撣衣裳跟上他。
走了一段路後,前面出現一條兩邊長滿了刺棘的小徑。
我打量下自己華麗的拖地長裙,很有自知之明地停步不前。
他回首問我:“怎麼不走了?”
我指指自己的衣裳,對他做個鬼臉。
他皺起眉頭,小聲嘀咕說:“女人就是麻煩。”無可奈何地回頭接我。
我不禁苦笑,這麻煩還不是你自己找的嗎?
小徑後豁然開朗,眼前有一大片空地,靠山壁處搭著一座小茅屋。
他指指茅屋,說:“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那兒。
我看過了,那屋子有人住過的痕跡,還算清爽。”
“那你呢?”
“我在屋外練功。”他冷冷地說。
“順便看著我吧!”我撇撇嘴,嘲諷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武功,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的視線,我才不會那麼笨地自尋死路呢!”
他淡淡說:“你這樣識時務最好不過,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天色漸漸暗下來,谷中黑得尤其快,我已經不知道被他帶到了何方天地。
他收拾了一些樹枝,生了一堆火。
我坐得遠遠的,現在可是夏天,我可不想熱得油光滿臉的。
黑夜中,蚊蟲被火光吸引,蜂擁而上,我被咬得坐立不安,雙手齊揮,最後更是迫不得已地在原地跳跳蹦蹦的,累得氣喘吁吁。
他奇怪地看著我,“你這人真奇怪,遇到鬼都不怕,怎麼對幾隻蚊子這般失措?”
我氣呼呼地喊:“我寧可被鬼纏,也不願被蚊子吸光血。”唉,我承認,我不怕死,卻怕受苦。
前生今世,無論我精神上有多重的負擔,但在物質上我從來沒有缺乏過。
他放聲大笑,蒙面的黑巾被他口中的氣息吹得一飄一飄。
我氣急敗壞地叫:“你要是有什麼驅蚊的藥,就快點提供,也好讓我歇一會,省得吵著你練功。”
他想了想,說:“這話倒也有理,本來我還想看你多跳一會的,罷了,這個藥膏給你塗。”揚手拋來小小一盒藥膏。
我趕快接住,顧不上有人在,手忙腳亂地把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統統塗了個遍。
沁涼的藥膏讓我被蚊子肆虐過的肌膚得到解放,我舒心地癱倒在地,口中說:“這藥效果真不錯,反正也只有一點點了,你就送給我好了。”說著便把那盒藥塞入懷裡。
他搖著頭嘆息,對我不雅的舉動不以為然,說:“你不好奇我捉你來做什麼?”
我伸個懶腰,懶懶地答:“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不想說我又何必白費這個勁。”
“聰明姑娘。”他雙眼掠過一抹興味,前後左右上下打量我。
“不過洛安人都叫你仙子,難道他們信奉的都是鬼仙?”
“鬼仙?”我怔住,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從懷中摸出一面小鏡一照。
“呀!”我慘叫連連。
原來我在梧桐花樹下站了半天,頭上身上沾了不少白絮,後面又把臉埋進水裡,臉上的彩妝早就化得稀哩嘩啦,我隨後就被他抓走,雲裡霧裡的,早忘了這一茬了。
此刻猛一看來,可不是能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