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飛舞。
我無意識地下到河堤下,站在臨水的石階上,絲履沾上了溼水,我卻渾然不覺。
六月的風吹在身上暖洋洋的,已經帶上了夏的氣息。
水波碧綠清澈,陽光在河面上灑了一層躍動的金點,三五小魚在水草中悠然擺尾,在金光中快樂穿梭。
看起來天真純潔,無憂無慮地讓我心生嫉妒。
我跪在石板上,把頭埋入水中。
我閉上眼睛,在沁涼的碧水中感受這純然的放鬆。
多好,在這一刻,我不是丁丁,也不是鳳菲菲,我什麼都不用爭,什麼也不用想,就這樣腦中一片空白,不用害怕內心的脆弱。
我彷彿回到了前生的五歲之前,純然地天真讓我留戀地不願離開。
剛把頭抬起。
“小姐不要啊!”我聽到丁福張皇地狂喊,緊接著便被人用力抱住撲倒。
只可惜這裡不是草地,我只能別無選擇地往河裡倒下。
倒下的那一剎,我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這個丁福,怕我自尋短見,急急忙忙上來救主,卻反而把我撞入了死地。
要知道我雖然生在江南水城,卻是個標準的旱鴨子!鬱悶啊,我本無心尋死,現下卻真的是找死了。
我睜大雙眼,對這個世界留戀地看最後一眼。
無論我來自何處,在丁丁的軀體中生活了十年,是演戲也罷,是真情也罷,這個世界已經是我唯一可以依歸的地方。
不知道這一次的死亡,老天會如何待我?只求不要和我再玩靈魂穿越的遊戲了。
把一個人的意識強加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其中的痛苦和不適遠非小說中說得那麼輕鬆簡單。
我活到現在將近十二歲,其中的甘苦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了。
說說似乎很久,其實不過是電光一閃間。
“卟嗵”巨響聲中,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鐵臂摟住我的腰凌空一提,我便站到了梧桐樹枝上。
枝稍上我隨著枝條有節奏地起伏著,如果不是太過驚奇,我倒是很享受這樣的體驗。
我側首看摟住我腰的人,一身黑衣,臉也用黑巾矇住了,眼神滄桑,眼角已有細紋,看起來該有些年紀了。
河裡有人掙扎著浮起來,正是那個倒黴的丁福。
我好笑地望著他,他來救我,結果我在樹稍上,他倒進了水裡。
樹上我也不便施禮,我對那個黑衣人說:“多謝大俠相救。”
他冷冷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救你?”
“唉!”我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如果又是想綁我的,那就請便;如果想殺我的,那就直接把我推下樹,又快又省事。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至於要殺我吧?”
他怪異地朝我看來,接著笑起來,銳利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柔軟。
他說:“小姑娘,你跟我走一趟,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傷害你。”
我淡淡地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敢不聽話嗎?”
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得到他在微笑。
“你很識相。”
腰上一緊,我已騰空而起,匆忙中我看到剛爬上岸的丁福一身溼漉漉地狼狽地朝空中大喊:“放下小姐!”
那黑衣人冷聲說:“回去稟報你的主子,準備贖金贖人。”聲落人消,剎那間已經看不見洛水河。
遠遠還能聽到丁福狂呼亂叫,我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會有一場怎樣的兵荒馬亂。
風馳電掣中,我什麼都來不及看到,人已經暈乎乎地落了地。
用力晃晃腦袋,好容易才從那失重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遊目四顧,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