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包括西門嵐在內。”我再三交代,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敢相信任何一個西門家的人,只有依靠身邊這個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張之棟接過這封信,珍而重之地放進懷裡:“小姐你放心,我在這道上還有幾個性命相交的兄弟,絕對信得過。”
性命相交?我真的很難相信他所謂的朋友,可祁風洛安兩地相距遙遠,快馬賓士來回也需一個多月。張之棟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人鬼不知地消失這麼久的,而我在此地也需臾離不得他,因而我也只能選擇冒險信任他的朋友了。
“如果你的朋友真的可信,那就想法子建一條和江南通訊的秘密管道,完全避開西門家族的耳目。”
將軍威武
這幾個月,我是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度過的。自從一個多月前鳳郎珍貴的三個字“知道了”輾轉傳回,我的平靜就漸漸有些擋不住了。雖然我兩世為人,紅塵打滾,城府早不是一般的深,但到了這緊要關頭,也忍不住要患得患失起來。
西門納雪說話算話,我倆日漸親密的舉止自然瞞不過堡內上上下下的眼睛。而西門觴竟然也真的忍了,並不曾因為這個而對我尋畔,反倒是一直避著我,那情勢一副他情願做小的模樣,最後他乾脆藉口要去為今年的新娘親自收驗糧食,躲出門眼不見為淨。
我倒真的不得不佩服西門納雪,能讓桀驁不馴的西門觴做出這麼大的退讓,不能不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我也不禁要重新思考這兩人的感情,也許禁忌的感情更能激發人內心深處相互依戀的需要吧。
只是在這個充滿了陰謀與角鬥的祁風堡,擁有真誠的愛情是幸亦或不幸呢?誰也不能斷言,畢竟在這種詭詐的環境下多暴露一個弱點也許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結局。愛情,是人們嚮往追求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美麗,可對於生活在祁風的人們來說,愛情,便是一杯閃著誘惑色澤的毒酒,飲下地同時便不知幾時會毒性發作。
也許是我的策略見效。西門岑最近一個月頻頻主動請我過去共議府事,並逐漸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府務交給我處理決斷。
坐在西門岑的大書房中,我有些厭煩地閉了閉眼睛。其實我天性冷淡,雖然主意頗多,善謀善斷。卻並不擅長也極其憎厭那些瑣碎的日常管理工作。以往地秀波達集團,都是如言和鳳郎在操持,我並不需要勞心勞力,兩相比較之下益發顯得今時的工作氣悶異常。
“丁丁,你今日看上去有些不對勁。”西門岑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我勉強笑笑:“有這麼明顯嗎?”
西門岑抱起雙臂,揮手讓一干管事們退下:“你一向是個很淡然的人。讓人摸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隻是一個軀體留在西門家族。而你的心思卻放飛得太遠太高。”
我悚然一驚,西門岑對我的瞭解更在我的預估之上。不自在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倚在視窗把玩一柄如意。“你多慮了。我已經是納雪的妻子,只有一心為他為這個家族打算的道理。”
他展顏一笑:“不過你今天明顯不在狀態,剛剛管事們一個個向你報賬。有幾筆明顯有些問題,以你的精明不會聽不出。但你一點反應都沒,在想什麼呢?”
我一驚,竟然會在西門岑面前魂遊天外,心裡暗自警惕。勉強笑笑,隨口岔開話題:“這兒的桃花樹長得真好,長風院都能改名叫桃花院了。”
西門岑起身立在我身邊,瀟灑一揮摺扇笑道:“阿嘉自幼即愛桃花,江湖人也湊趣送個外號叫‘桃花娘子’,也不知是否真的和桃花有緣,這院裡的桃花長得就是比其他地方的要好。”
我探手摺了枝桃枝,北方的三月乍暖還寒,桃枝上還只綴了幾個粉嫩的蓓蕾。
我輕輕拈起一個花蕾,微笑道:“春天總是孕育著生命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