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罷了,葉孤城以後再不想此事,任由他日天下人如何,只定然不要旁人在身側就是。。。”
葉孤城垂目看向兩人握在一起的左手,無名指間,兩枚一模一樣的雪白玉戒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室中靜靜,唯聞窗外磅疾的雨聲。
手上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將葉孤城一把扯進懷中,緊緊抱住。
雙唇被用力噙獲,然後一點淡粉的舌尖就被咬在了男人口中,西門吹雪將愛侶抱在身上,叼住對方溫滑的舌肆意而激烈地品吮攫嘗,直到那人的呼吸都幾乎開始有些困難,才慢慢放開了他的唇舌。
“西門吹雪向來無拘世俗言行,他人如何,與我並無一分干礙。。。我一生行止,但隨自心,何曾將旁人放在心上。”低沉的聲音響起,雙手捧起身上那人的面龐,漆黑幽深的眼眸一動不動地定定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君既有此心,盛意繾綣,西門吹雪唯有一酬此情爾,又何來折辱之說。”
向來旁人的評價與看法,他何曾在乎過半分?自己至今三十年中行事,唯心而已,縱使天下人議論聒噪,與他又何來半分干係!西門吹雪抱著身上的男子,輕輕撫摩愛人筆直的脊背,他和他兩個人都根本不在意自身被別人如何看待,卻十分在乎對方的感受。。。
葉孤城深褐色的眼睛與男人靜靜相視。良久,微微垂下眼簾,用手握住西門吹雪捧在自己臉龐上的手,輕輕以面頰摩挲著,再不發一言。
此時此刻,也確實再不需要任何言語。。。
窗外,大雨傾盆。
“啪!……”
掌中的茶盞失手滑下,掉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酆熙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麼會。。。”
“聖上讓殿下入宮,再見皇后一面,自此,不得相見。。。殿下請罷。”景帝貼身的紫袍內監說完,微微退在一旁,就見房外的夜色雨幕中,一頂轎輿被八人抬著,靜靜等候在院內。
酆熙竭力收攝心神,鎮定了一下,然後朝著旁邊的楚凇揚勉強露出一點笑容,道:“駙馬且在府中,本宮去見母后。。。”說著,搭住侍女扶過來的手,緩緩朝門外走去。
楚凇揚默默看著妻子遠去的身影,她並不知道,她母親眼下的遭遇,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她的丈夫所一手造成的……今日他見到那兩封密信後,並非是立即前往太子府,在此之前,他將其中的一封信即刻便送至了宮內,交與景帝手中。。。相伴身側三年,他太瞭解他效忠跟隨的那個男人了,那人處事向來肅正果決,但為了四個弟妹,為了景帝,楚凇揚幾乎可以肯定,男人會將此事壓下,再不提起。。。
然而,他是那個男人的屬下,是他的臣子,楚凇揚不允許自己留下任何能夠危及到那人的不安定事物。。。即便,那是他妻子的母親。
這是他第一次不經男人的同意而擅自行事,並且因而對妻子心懷歉疚,但他,沒有絲毫後悔。
他對他的敬仰,恭戴,崇佩,忠誠,還有。。。還有那要永遠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戀慕,都促使他必須拔除所有對那人不利的人和事,即使,會為此付出一切。
即使,會為此付出一切。。。
第二日。
執玉階司禮的內監站在殿上,面無表情:“昨夜雨疾風寒,聖上微有咳恙,今日朝會暫免……”
殿外雨聲潺潺,景帝坐在椅上,微微閉合著雙目,一襲黑刺緞金繡雙牙團龍長袍袍擺向下垂著,上面壓著的珠穗觸在地面上,偶爾閃出一點幽暗的光。
一名內監進到殿中,垂手說了句什麼,景帝睜開眼:“宣。”
緩緩開啟的殿門外,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正慢慢步入殿中,景帝微眯了眼,看著長子走近,冰冷的目光中逐漸多了一絲和緩,道:“外面雨勢不小,何必又